年他出生的那年起。
大明几代君主动荡,朝中政权更迭,英宗皇帝景泰八年发动夺门之变,将代宗皇帝软禁,又重掌朝政。
景泰年号后是天顺年号,然后才是现在的皇帝,现在是成化十七年,整整二十八年的卷宗汪延到底要做什么?
汪延剑眉紧锁,提手拿起了成化十四年的卷宗,也就是赵国公府遇害的那年。
线索到了张齐的身上,张齐官至正五品刑部郎中数年,赵国公府的案子便是由他交给刑部尚书提审。
刑部尚书乃是徐友珍门生,说的再直接一点,是和徐友珍同气连枝,要撬开嘴实在是太难,汪延查了刑部两年,才在张齐的身上查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又让皇帝下旨此事交由西厂处理,这才得了机会。
卷宗上干净清晰,看不出半点错处。
汪延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又信守拿了几个年份的卷宗出来,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串名字。
梁永士,张永义,廖青还有赵国公府等一干从英宗复辟后因为谋反而被株连的“罪臣”。
大到前内阁首辅,小到翰林院编修牵连甚广,到底有何联系,为何会对这些人下手?
这些人明明互相之间并无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李生带着张齐的供词来到密室。
“张齐的供词都在这里了,督主,您觉得张齐的话可信吗?”
汪延揉了揉太阳穴,眼眶中微有些红血丝,密室中烛火幽暗,又十分费神。
汪延皱着眉,接过供词说道,“他的话不可尽信,但却也不全是无用。”
张齐的确吐了不少东西。
“人若是要说谎,那势必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之前谎言的错误。”
“所以督主才要奴才事无巨细记下来。”李生有些懂了,看着汪延这般劳累的样子忍不住劝到,“奴才知道此事对督主重要,但请督主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西厂督主,如何少的了生死命悬,汪延的身上伤口自不必多说。
“若是老大人在也绝对不会看着督主这般耗损心力。”
汪延一怔,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的身体自己有数。”
“现在什么时辰?”
李生回答,“已经亥时了。”
傅国公府
汪延抬眼从西厂地牢的暗窗望向外面如墨的夜色,的确夜深了,而且天空漆黑一片,星光不见,怕是要又要下雪了,今年的雪格外的多,看来明日他要亲自去一趟傅国公府了。
还有那双挥之不散的眼神,总是让汪延莫名烦躁。
“明天一早去给傅国公府递帖子,就说本座昨日突然离开有些唐突,亲自登门道歉!”
李生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番。
汪延竟然说是要亲自登门道歉。
“啊?奴才知道!”
汪延估计的并没错。
夜里大雪便下了起来,风卷着沙,夹杂着雪,不时打在窗棂上,一整夜都没有安分。
翌日清晨的时候,积雪已经堆起到了脚腕,气温更冷了几分,就要过年了呢。
大雪也是好兆头,瑞雪兆丰年。
“小姐,快进来”鹊之动作迅速的将房门打开,让傅明娴先走了进去,她关上房门,搓了搓手后又急忙翻了几下炭盆。
炭火被烧的通红,身上的寒冷也褪去了许多。
“小姐,要不要奴婢先去帮您去铺床?”
傅明娴和鹊之向从前在傅家时候那般围在炭火前,“我还好,你先不用管我了。”
傅明娴身上有狐狸披肩保暖,又手中不离汤婆子,倒是鹊之,她虽然心疼她,但却不能太过张扬,让鹊之穿的太过僭越,可不是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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