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他也没甚旁的法子好想,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的。
“张家小儿,无胆鼠辈,你家大爷在此,还不赶紧滚出来送死!”
“张家小儿,助纣为虐,天理难容!”
“张家小儿,可有胆出来一战,没胆子,就从爷身下爬过去,爷就饶你一死……”
……
李世民一声令下,自有数十名被挑选出来的山西汉子战战兢兢地沿着浮桥上到了对岸,一开始,还只敢在浮桥附近叫骂,可待得见齐郡军营地里始终没见动静,胆子顿时便都肥了起来,不单渐行渐近齐郡军大营,口中的叫骂也自愈发放肆了起来,污言秽语地狂喷个不停,更有甚者,竟不顾天寒地冻地,脱下裤子冲着齐郡军大营尿了一把,可谓之极尽挑衅之能事,只可惜无论这些骂战的士兵如何疯狂表演,齐郡军大营的两扇营门都始终关得紧紧地。
“传令,派一队人带上首级,到对岸筑京观!”
尽管隔得太远,根本无法听到那些大嗓门士兵究竟是如何骂阵的,可一见齐郡军大营始终不见动静,李世民便是骂阵之策是断然不会有甚效果可言的,原本紧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不得已,只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李世民的将令一下,自有一队李家军士兵挑着担子行出了本阵,那些担子里赫然装满了昨日砍下来的齐郡军战死将士的首级,但见那队士兵颤巍巍地从浮桥上过了河,就在岸边开始筑起了京观,一颗颗首级叠着往上垒,其状可谓是恐怖残忍到了极点。
“报,禀大将军,贼子正在河边以我军战死弟兄之首级筑京观,各营将士皆怒骂不止,请大将军明示。”
李家军这等筑京观的恶行一出,齐郡军中骂声顿时便响成了一片,不止是下头普通士兵们群情汹涌,就连各军将领们也自愤怒得不行,原本秩序井然的营中顿时便是好一阵的纷乱,自有一名见及得快的传令兵紧着将事由禀报到了张君武处。
“呼……传令:除秦琼所部外,各部即刻集结待命!”
一听李家军居然在筑京观,张君武心底里的怒气当即便不可遏制地狂涌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也自不免好一阵的乱跳,可纵使如此,他也不曾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见其长出了口大气之后,便即语调森然地下了令。
“呜,呜呜,呜呜……”
就在李家军的京观筑得将近尾声之际,但听齐郡军大营中凄厉的号角一阵紧似一阵地暴然而响中,两扇紧闭着的营门已就此轰然洞开,旋即便见一队队甲士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军营里疾步而出。
“撤,快撤!”
这一见齐郡军已然出动,无论是正在骂战的大嗓门士兵还是在筑京观的那一队人马,顿时全都慌了手脚,也不知是谁先咋呼了一嗓子,哗啦啦地便全都逃上了浮桥,屁滚尿流地往对岸狂逃了开去。
“传令下去:各部不得恋战,敌军一过河就撤!”
望着迤逦出营的齐郡军之阵容,李世民的嘴角边终于绽放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但却不敢因此而得意忘形,紧着便又下了道严令。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张君武策马行进在大军的最前列,然则却并未直驱河岸,而是在离岸边尚有百步之距时,便即一挥手,止住了全军。
齐郡军虽屡经扩编,可因着训练体系的健全,无论是单兵素质还是战术素养,都绝对位于强军之列,这不,张君武只一声令下,方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而已,全军十五万人马已飞快地列好了阵型。
“取酒来!”
列阵既毕,张君武并未下令渡河攻击,而是翻身下了马背,一扬手,高声招呼了一句道。
“诺!”
张磊就紧跟在张君武的身后,一听张君武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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