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昭然若揭。我薛家世代占据豫州,如今治所虽迁至扬州,但豫州绝不可失,这才联姻荆州刘家。柔儿,你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这与你今日”
“无耻!”甄柔愤然打断道:“为何不说,你这世子之位怎么来的?你会娶邓女,分明就是为了自己!”
被甄柔一语揭穿,薛钦是面上难堪,但面对从少年时便决定一心呵护的女子,终是不舍苛责,却也不再遮掩,直接说道:“我母亲乃继室,我还有一位原配所出的长兄,若不与邓家联姻,我实难被立为世子。”
适才情绪过激,药力渐上头来,甄柔闭上眼睛,让自己多清醒一时。
见状,薛钦以为甄柔开始理解他的难处,不由走上前,温声道:“柔儿,今日委屈你为侧夫人,待他日我登基为帝,必以后位相报。”
如今还是汉室刘家天下,薛家只是一方异姓藩王,但听到薛钦的大逆之言,甄柔一点也不诧异。十多年前,爆发了一场遍及全国的民变,为平息叛乱,各地拥兵自重,自此军阀割据。早时,一荒地郡守都敢自立为帝,做起那皇帝美梦,何况拥有豫c扬二州及一半荆州的薛家?
然而药力来势越发凶猛,甄柔已经感到乏力困倦,她忙暗咬舌尖,疼痛刺激得她神台一明,不再置喙薛钦的许诺,睁开眼问道:“我的嫁妆呢?”
见甄柔态度有些软化,薛钦一喜,坐到床旁,去拉甄柔的手道:“已尽数入世子苑了。”说完又语带愧疚道:“虽将你的嫁妆用做军饷,但他日我必定双倍奉还。”顿了一顿,目光中带着难解的深意,“再则这也会加重你在楚国的声望。”
甄柔避开薛钦的触碰,面上却虚与委蛇道:“嫁妆里有亡父留与我的几样物什,我想留作念想。”
不过几样物件,自无不可留,薛钦立即同意道:“我明日就让人给你取来。”
甄柔望向薛钦道:“我现在就要去。”
“现在?”薛钦蹙眉。
甄柔不语,只望着薛钦,目光坚持。
四目相对,薛钦不由想起幼时的甄柔就气性大,不高兴时非折腾一番,估计这会儿就是想出口气吧,到底也是自己亏欠了她,薛钦终是同意,纵容道:“好,我这就陪你去。”
她是幺女,又生得比旁人好,自幼百般受宠,性子不免骄纵,每次不高兴置气时,薛钦总是宠溺的看着她,任她赌气任性那时多好呀
可是,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甄柔强制闭眼,不再看薛钦,也不再说话。
仍是一副拒绝之态,薛钦却看得分明,心下不由欢喜,这便让侍从带路,陪甄柔去放嫁妆的仓库。
天已擦黑,正是华灯初上。
拒绝薛钦陪同,叱退宫娥侍人,甄柔独自走进库房。
扬州富庶,喜好奢靡,楚宫更是如此。
即使库房,也是雕梁画栋,帐幔绢幕之类陈设应有尽有。
甄柔四下一看,笑了起来,让楚宫世子苑和她甄家的金银玉器一起陪葬,也是难得。
端起角落案几上的烛台,从内到外一处一处点火而行。
锦缎帐幔遇火即燃,火苗“嗖”一下窜了起来,家具c箱笼俱已烧着,转眼已是浓烟滚滚,令人窒息。
以为甄柔是赌气躲在库房不出,不想在外略等片刻,紧闭的门窗就窜出呛人的黑烟,薛钦大骇,疾步上前一角踢开大门,只见里面烟雾弥漫,火势凶猛,甄柔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柔儿!”薛钦心急如焚,顾不得大火,冲了进去。
毒药已沁入心肺,甄柔勉强睁眼,看到一脸关切的薛钦,她不由一怔,模糊意识中仿佛回到过去,她虚弱一笑,呢喃低语:“薛郎”
薛钦大喜,“我马上救你出去!”说着就要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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