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犹如训诫的话一出,刹那间众人脸色各异。
甄柔却恍若未知,只仰着头,傲然地看着那武官,气焰之高,仿佛一个被宠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儿,其实心里早已不确定起来。
自己已经说的这样直白,他应该听懂了吧?
还是他根本不是因为漆盒追过来的,那么自己就是惹祸了甄柔下意识地瞥向耿奉,就看见耿奉脸上不加掩饰的厌恶。
甄柔突然也无所谓了,反正实在脱不了身,大不了就暴露身份,现在他们二家尚未撕破脸,自己自然能全身而退,只是耿奉少不得要担责了,不过,正好报了前世她被押去建业之怒。
思及此,甄柔澹定下来,无畏从容。
现在,只需看那武官究竟如何反应,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那武官虽然年轻,但一看就知道是浸淫军中多年,他自然听出甄柔的言下之意。不仅判断出漆盒是出自甄柔之手,甚至看出甄柔一直在防备耿奉,还为耿奉威胁他——若他让耿奉知道漆盒之事,以后将不会再向他通风报信。
然而,那武官生性多疑,虽然见甄柔和耿奉两人,名为主仆,实则一个对下防备一个对上不敬。这怪异之处,倒有几分能从侧面证明,甄柔是真心向他报信,但谁又能知他们主仆不是在做戏?
不揭穿漆盒一事,他可以答应,但他们的真实身份
那武官眼睛一眯,正要说话,身后一道声音阻止道:“将军,且慢!”
那武官闻声蹙眉,虽不回头,却将剑从甄柔眼前移开,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一缓。
甄柔诧异的看了那武官一眼,旋即闻声望去,只见一人从重重黑骑身后驱马而来。
那人显然与那武官及一众黑骑不同,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温文尔雅,头着素白巾帻,身披一袭鹤氅,腰间束带挂佩,端是姿质风流,仪容秀丽。他驱马到前,见了那武官,先是在马上推手一礼,叫了一声:“将军。”
那武官蹙着的眉头已松,从容点头,“肖先生,你来了。”
原来这人是随后才到,难怪如此出众的人物,她方才注意到。
只是一个区区小沛,怎会一连有两位不俗之人?
先是通身沉雄之气的英年武官,接着又是俊逸风采的“肖先生”
甄柔一边打量一边思忖,不防这位被唤肖先生的人向她望来。
肖先生观漆盒里留字“甄”,又见甄柔年纪尚小,却生得花容月貌,胸中已然有数。他笑看向甄柔,再次双手平推一礼道:“女公子,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此话一出,甄柔这边的众人均是松了口气。
以女公子尊称,显然是猜测到甄柔身份贵重,应当是不会再为难他们了。
甄柔更是忍不住窃喜,这位肖先生看上去似乎是军师一类的谋士,不定已经看了自己的来信,所以才向自己一行释出善意。
甄柔颔首,尔后说道:“无碍!只是眼下天将黑,我等还需赶路回家,你的这位同僚却当我等是细作不放。”言毕又担心肖先生稍后说出的话,让漆盒一事被耿奉知道,于是再次暗示的说道:“方才我便道,若这位将军一再大张旗鼓行事,一来惊动真的细作,一来却会将本要通风报信之人,再也不敢相与。”
从漆盒秘传信息,便已知甄柔不欲让人知道此事,何况眼下话已经说得如此明显,肖先生自然不会露陷,他顺从甄柔的要求,向那武官请求道:“将军,时近年关,不宜再生事端。且这位女公子并无恶意,还请将军三思。”
那武官显然对肖先生极为看重,也颇为敬重,听到肖先生的请求,他“锵——”一声归剑入鞘,沉声命道:“放行!”
闻声而动。
众黑甲铁骑迅速整队,立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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