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时,身边的侍女取出一个两指宽的漆盒。
甄姜接过漆盒,道:“我常年侍候沛太后,也用惯了这种佛香,所以外出都要带在身上。知道你也不喜味重的香,试试这个看!”说着将漆盒递了过去。
既然用惯了这种佛香,这会儿将佛香都给了她,甄姜又用什么呢?
甄柔于是推辞了过去。
这似乎在甄姜的意料之中,她不在意地一笑,尔后揭开漆盒,只见里面放着两捆佛香,一捆未用,一捆用了大半。
甄姜从用了大半的那一捆佛香中,顺手捻了十来根,笑盈盈道:“这不就成了,足够我午憩了,剩下的你就拿着吧!若是好用,等回了沛国,我再给你捎些过来。”
盛情难却,甄柔接过漆盒。
又说了两三句话,就告辞离开。
重阳前后香客多,厢房紧俏,她被安置在这后面一排的七间厢房中。
今日带了阿玉服侍。
回到厢房,阿玉跪在案前一边燃香一边道:“大娘子虽出嫁了这么多年,但对娘子却还是甚为记挂。”
甄柔立在一侧看着阿玉燃香的动作。
她注意到阿玉先在零散的佛香中拿出了一根,插入香炉。
而这也是人的习惯,先将零散的用完,再开封新的。
零散的佛香,一共三支,不过一刻多钟便能燃完。
那时香尽成灰,什么都没有了。
蓦然,就想起昨日母亲的话,甄柔突然道:“长姐妆容似乎比以前厚重了,看上去倒是和母亲差不多岁数。”
她曾笑曲阳翁主是万般不操心的性子。
曲阳翁主却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女人一旦过了花信之期,心操多了就老得快。
而那时的女人,不是为了夫妻关系,就是姑媳关系,仰或子嗣关系,再或夫家前程,总共不过这四类大事操心。
甄姜与沛王夫妻恩爱,与沛太后也是相处得当,长子又少年聪慧。
那么让甄姜操心的,便只有夫家前程了。
甄姚目中一黯。
阿玉不知道甄柔所想,只顺着甄柔的话思忖道:“大娘子上次回来,还是四年前家主五十大寿,现在和那时看上去确实有些显年纪了。”
甄柔闻言,心中已然有数。
看了一眼已经燃起的佛香,她垂眸道:“我去大雄宝殿上一柱香,云清寺安全,你不用跟了。”
阿玉讶然。
甄柔并不解释,只身出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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