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似昨日那般晴朗,是个云雾弥漫的大冷天,天虽冷但快要接近年关了,上海的火车站附近也特别的热闹。一大早,李初九就随着顾军长遣派的一支卫队在拥挤的火车站坐上了前去常州的火车。
李初九和顾军长那一支卫队人数虽不多却足足占了一节车厢,因为军长不在且遣派的任务也只是保护这个大少爷去一趟常州,大家自觉任务没什么难度,这一趟纯属军长给他们放假,所以大家都显得很放松。
李初九百无聊赖的看着那几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士兵在一边高声叫嚷的玩牌,他们见李初九在一边盯着看,便热情的邀约李初九也加入,李初九摇摇手说自己看着他们玩也觉得挺有趣。众人见他一直推辞也不强求,一众年轻小伙玩的兴致极高,嚷的半节车厢乌烟瘴气。李初九看他们玩牌看的累了,就将头扭到了车窗外,盯着那些被云雾笼罩的烟雾缭绕的树木花草不断从眼前闪过,他便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小师父,我这就来寻你了,你可还安好?
盖盏打了个极大的喷嚏,这个喷嚏打的他双眼冒花。他摇摇头又继续加入了劈柴的行列,盖盏自幼就是做惯了这些杂活的人,在劈柴挑水这些事上简直就是得心应手。他本是将自己那身沾着血污的军装给脱了下来,换上了小安费了好大力气才找来的几件薄衣衫,为了御寒盖盏学着小安的样子将那些薄衣衫一件套一件的穿在身上,穿在身上才发现这些叠加在一起的衣服依旧没有多少作用,盖盏又将那几件自己预备淘汰的脏军装捡了回来,将就着套在了外面,这才稍微有了点温度。
盖盏把自己捡来的一大堆枯枝都给砍成了合适的长度,随后将它们整齐的摞在了那块大油布下,接着擦擦脸上的汗转头对着一边的小安道:“小安,还有什么要做的么?”
小安瞅着院子的大油布下堆起的那摞高高的烧柴就不由得对眼前这个身形不甚魁梧的盖大哥另眼相待。他从没想过自己给了他几碗疙瘩汤就换来了这么多东西,一大堆劈好的烧柴,一大缸清水还有自己身上针脚细密的补丁,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人愿意接触他们爷孙俩,甚至愿意帮他们干活。
他抬起脸对着盖盏摇了摇手,受宠若惊道:“盖大哥,你歇着吧,你今早已经做得够多的了。”盖盏长呼了一口气,在这寒冷的早晨吐出一串白雾,他呵呵一笑道:“那行,那我去帮你烧个火。”小安见盖盏抱起一捆烧柴就往厨房走,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嘴里连声道谢。
盖盏自那日吃过小安煮的药之后,这高烧便退了下去,就连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小安自己研磨的一堆草药下开始愈合起来,原本破损的身子竟是康复了起来。盖盏没想到在这孤零零的麻风园里竟然有个不世出的小神医,为了报答这爷孙俩的救命之情,盖盏决心留下来帮他们干几天活。时日一长,盖盏和这小安混了个半熟,一个下午两人携手到荒野上采野菜野果的时候,盖盏从小安口中得知了他和他爷爷的遭遇。
这里是清时政府设立隔离麻风病人的隔离区,小安说原本这些被抓来的病人都是要强行活埋的,自己的阿爹是当时最有名望的一个大夫,为了那些被强行抓来就要活埋的病人,毅然决定到这麻风园里照看那些病人。而小安的娘亲知道小安的阿爹若是进了麻风园必定是有去无回,于是不顾小安阿爹的反对也到了麻风园,可直到他的娘亲到了麻风园不久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里小安。
可那时他们想要出去已是不可能之事,由于这里的病情始终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又有朝外扩散蔓延的势头,于是当时的管事官员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正座荒野上的麻风园彻底关了起来,连同里面照看病人的大夫也一并隔了离。
当时的病人和大夫们都闹过一阵,却被镇守这里的一支武装部队强行镇压打死了好多人。小安的娘亲和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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