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把浴衣褪到腰际的小叔,严束手里的伤药和绷带握的紧紧,眼底满是心疼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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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一个人背部吗?刀砍的疤痕,愈合的枪伤,还有一部分是爆炸时的烧伤,整个背部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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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次给小叔上药还是在一年前,只不过一年的时间,又在旧伤上添了那么多让人满目疮痍的新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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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是该庆幸的,庆幸小叔每年都能回得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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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闭了闭红了的眼圈,轻声说,“小叔,今天是你生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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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开始给他肩上流血的伤口止血,动作很轻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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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淡淡的一声,厉律眼角余光瞥过身旁放着的礼物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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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饭了吗?”严束已经开始系绷带了,因为伤口是在后肩上,她要靠过去把绷带从前面绕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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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是清冽的味道儿,还有男士洗水的香味儿,严束忽然有点不自在,以前到没有这种感觉,但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叔,心里又在教训自己瞎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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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厉律低沉暗哑的声音顿了下,“你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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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严束浅浅一笑,不可否认,小叔很喜欢吃她做的菜,但一年只能吃上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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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完,严束收拾了医药箱,告诉他桌上是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就去了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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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坐在沙上,双手放在修长的大腿上,左手腕上的一串黑檀木佛珠让这人看起来亦正亦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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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银灰,深邃的眼睛盯着玻璃桌面上包装精致的礼物盒,眼角到下巴的一道细长浅显疤痕,随着他微扬的唇角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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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本画册,封面已经旧到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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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拿起来,轻轻翻开封面,一页一页的认真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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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都是铅笔画,偶尔几张配上文字,前面一部分画的很幼稚,看得出来是出自一个小孩的手笔,但越到后面就越成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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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画册里一大一小的人儿,厉律一向冰冷阴沉的眼底此刻也变得柔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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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本的画册是从他十五岁到今天的三十岁,从她七岁到今天的二十二岁,十五年两人一起生活的记忆片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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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幼稚的画法,表示着这本画册她从七岁,他把她领回家时就开始画了,一画就是十五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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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页都标注着几月几号,不知翻到了哪一页,厉律目光顿住了,停在了那个日期上一动不动,是那个时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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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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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严美已经不叫严美了,就在小叔给她上了第一课的第二天,她的名字被改成了严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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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仰头望着那个男人,问为什么要改成这个像男孩儿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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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头瞥了她一眼,说,严于律己,束于非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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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不明白小叔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两句话的开头第一个字组合起来就是她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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