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弓形的樱桃小口,嘴角略向上挑,不笑时也含了三分笑意。晶莹腻骨泛着桃红的脸颊,令人看了真想咬上一口。
可惜,一袭黑色直裰掩住了她里面的紧身夜行衣,看不见她浑身的曲线,遗憾之至。她身材相当高。有六尺以上,比他矮半个头,定然是个刚健婀娜的美人儿。
她冲他微笑,扇形的漆黑长睫毛略闪,大眼睛亮晶晶似在说话,像在说:“你还胡叫?看还能称兄道弟么?”
他目定口呆,将话咽回四中,半晌方说:“咦!你……你是女孩子?”
她噗嗤一笑,以手掩住樱口,可见她极有教养。大眼睛一眨,笑说:“咦!谁告诉你我不是女孩子?”
“我叫你崔兄,你不是没反对么?”他板着脸说。
“古人称姐为女兄,叫兄又有何不可?”她顽皮地反问。
“你强辩,不和你说;我要走了。”
“是回池州么?”她问。
“不!”
“你要到那儿?”
“不告诉你。”他摇头答,又道:“我要四出游学,随遇而安,走到那儿算那儿。”
“好,我也xìng喜山水,陪你逛逛江南,如何?”
他朝她一撇嘴,哼了一声说:“你?算了吧!一个女孩子……'她双手叉腰,这次可显得野了,迫近说:“怎么?女孩子又有何不对?你说。”
他向后退,摇手道:“没什么,女孩子很好,很好。尤其是你,可算得巾帼英雄,胆气超人一等,够了吧?但如果和你走在一块儿,蜚语流言我倒不怕,你可禁受不起,再说……'“不怕!一千个不怕。我可以换男装,挽发结易钦而笄。再说什么?”她贝齿咬着下唇,泛着顽皮的笑容。
他不住摇头,说:“不说也罢。总之,我有大事待办,你也有你的要事待理,走在一块儿,必须耽误一个人的事。后会有期,告辞了。”他拱手长揖,转身走了。
她默在那儿,突又叫:“林兄,请告诉我你今后何往?”
他转身摇头道:“在下曾说过,今后将随遇而安。崔姑娘,你这一身打扮委实岔眼,仍可看出血迹,千万小心,免得惹起麻烦。珍重再见。”
她闪身掠出,拦住了他,脸上布满哀容,苦笑着问:“林兄,说真心话,你是否讨厌我?别敷衍我。”
他一怔,咦了一声说:“什么话?崔姑娘,我为何会讨厌你?怪事!”
“我……我刺了你一剑,所以你讨……”他爽朗地笑了,打断她说:“你真傻,怎会呢?在那种境遇里,换了找我也会挥剑的,这是人的求生本能。我不仅不怪你,反而怨我自己冒尖,该先出声招呼的。”
她仍然幽怨地说:“你言不由衷,看你的神态,对我像是敬鬼神而远之的模样。你如果不对那一剑耿耿于心,能将我当小妹妹看待么?”
“崔姑娘,在下确是心无芥蒂,尚清放心。”他用微笑答复她,又诚恳地问:“恕在下冒昧能请教姑娘的芳龄么?”
“我……我虚度十六春……”她忸怩了。
“我知道你定然是小妹,呵呵!所以不称你女兄。小妹再见了,珍重。”
他含笑一揖,飞纵入林。
姑娘刚敛衽回礼,他已掠走了。她一怔之下,正想追,突又止住了,向他的背影喃喃地红着脸说:请你往哪儿走,我会盯住你的。哦!他……他真……”当天,山城石埭来了一个俊美的雄壮青年人,在这儿购置衣物行囊;他就是林君阿。他的书箧和衣物丢了,但银钱与重要物品是随身带着的。
这里且表表这座小山城。这个县确是小,辖境只有五乡,长方只有百余里,怎能不小?本名叫做石城县,乃东吴时所建,几经变迁更易,梁朝大同二年,正式称为石埭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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