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亦非无能之辈,明日定然准时赴约,不劳姑娘芳驾盛意相邀。明日已牌之后,不知你死我活;今晚权且小休,也许这是人生最后一次良宵,何必血ròu相见?小生请姑娘小留片刻,借花献佛敬姑娘一杯美酒。”
剑尖移向东面明窗方向,他也站起了。
绵纸糊的明窗徐徐移张,紫影一闪,进来了一个浑身裹在紫色夜行衣内,透凸而丰盈的蒙面人,身材看去极为喷火,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完满曲线,在灯光下着实诱人犯罪。
人入厅,香风也入厅,一双大眼睛发shè着令人心动神摇的媚光,可惜看不见她头罩下的庐山真面目。
此外,她还有两样反光的装饰品,一是背上的长剑,柄上镶的大红宝石红光闪闪;另一样是薄底子快靴前端的钢尖儿,银光闪亮。
她轻盈地向桌边徐徐举步,一双水亮大眼睛死盯着君珂,小蛮腰轻扭,丰臀地摇,长剑系结在胸前随着rǔ波儿dàng漾,不徐不疾走近,银铃也似的语音,在面罩下扬起:“欧阳修写得好,你吟得更好;可是,有美中不足之处。”
君珂淡淡一笑说:“好说,好说。请教其理安在?”
她已迫近剑前,泰然拈起剑尖前搁着的酒杯说:“这首词你用弹铗相和,不是太不合情调么?”
君珂收了剑,伸手虚让客座,笑道:“姑娘,小生身畔无弦相伴,奈何?权借剑声相和,确是不适,小生承教了。”
夜行人坐下,放下杯问:“你怎知我到了窗下?”
“幽香阵阵,焉能不知?姑娘,夜行人最好不用香薰衣。”
“你不请教我的姓名?”
“免了,明天自会相见。”
“要否看看我的真面目?”
“免了,小生知道姑娘定然美绝尘寰。”
“明天你准时赴约?”
“准时赴约,小生不是无信之人。”
“好!干一杯,为明日的你死我活干杯。”她掀起一角头罩,喝干了杯中酒。
两人照了杯,一声后会,她闪电似的穿窗而逝。
君珂目送夜行人消失在窗外,灯火摇摇,幽香袅袅,夜风将幽香直送入鼻端。
“这鬼女人好高明的轻功!将是我一大劲敌,明日之会,吉凶难料。”他喃喃自语。
他掩上窗,慢慢转回桌边。也许是酒力在他心中发酵,不知怎地,夜行人那被夜行衣裹得曲线毕露,健美丰盈撩人绮思的身影,似乎在他眼前隐现;那令人兴起遐思的幽香,更令他难以或忘。
他不是个好色之徒,也没和女人相处过,这是与生俱来的天xìng;而且他已二十出头,正跨入壮年,壮慕少艾,这是极为正常的现象,不足为怪。
由这个女的夜行人,他想到了数天前在九华历险所救的崔碧瑶,那女娃娃脸蛋之美,美得令人目眩,可是在美中,透露出高贵的气质,令他这个深山里长大的孩子,感到有高不可攀的感觉。而且,崔姑娘在外面罩了一件直裰,看不清她的身材,掩住了女xìng最吸引人的曲线;在他的心目中,尚无其他感受。
“这女入不同,真的不同。”他想。
“哦!如果她有崔小妹的脸蛋那么美,真可算得十全十美,天生尤物了。可惜!她走错了路。”他又想。
他正在胡思乱想,厅后已传来凯良的声音:“林公子,那女人走了么?”
他走下神说:“走了,今晚不会再来了。三叔,请出来喝两杯。”
凯良转出大厅,坐下摇头苦笑道:“这鬼女人,比罗刹婆母夜叉更狠上三分,含笑杀人如同儿戏,心肠之辣无与lún比。”
“她姓甚名谁?”
“不知道,只听人称她吴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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