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痛得一时挣扎不起,反身坐起伸手拔剑,可是拔不出来了,她尖叫:“天!是你,君珂哥,是你……”君珂如被巨雷所击,一声长啸,蒙着脸如飞而去;他全力狂奔,三两闪人便失踪。
他心中内疚,愧对天真无邪温柔似水的庄小妹,虽则她是仇人的女儿,而且他对她也爱入骨髓。想当初徽州府小楼之内,狼狈之状一入她目中,她原谅他,认为是yào在作怪,他也自认是yào。但目下呢?他为何却又和银衣仙子鬼混?又是yào在作怪么?他怎样解说?他虽认为她是仇人的女儿,但也愧对这位温柔的小姑娘,除了逃避,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走就走吧,别处不走,他走向谷底,降下了极乐之各,大概也想要魂归极乐了。
银衣仙子一看是庄婉容,立即无名火起,“砰叭”一声打破了醋罐子,妒火中烧。她认为已经抓牢了君坷,他定然会在远处等她,用不着去追,先毙了这小骚蹄子再说,机会不多哩,小骚蹄子爬不起来嘛。
她并不曾和婉容jiāo过手,她怕四明怪客,怎会怕小婉容?目下四明怪客不在,好机会。
她来不及拔剑,拔剑碍手,一声娇叱,便一腿飞出,横扫婉容腰胁。
婉容也不等闲,向后便倒,以粉脚回敬粉腿,伸左脚上扬侧拨,捷逾电闪。“噗叭”一声,双脚相jiāo,双方分开了,婉容占了地利,立即跃直。
银衣仙子被踢得横飘八尺,心中一凛,人未站稳,剑已出鞘,一面飘落一面叫:“小贱人,你该死!”
婉容像是在高楼上失足,看了君珂和银衣仙子的亲热劲,只觉悲徒中来,芳心如割,人站起便向君珂逸走的方向举步,她要追上问明经过。
可是晚了,银衣仙子正挡在那儿,而且向正面扑来,她怎能不自卫,撤下剑叫:“银衣仙子请听我说。”
银衣仙子挺剑冲上,凶狠泼辣地叫:“不要脸,鬼才要听你的话。”叫声中,连攻五剑之多,每一剑皆指向要害,十分霸道狂野,剑气厉啸。
婉容的功力比银衣仙子高得多,她从容挥剑,左冲右错五剑俱解,一面说:“我不打扰你们,我只要见君珂哥问几句话,别逼我。”
银衣仙子奋勇狂攻,一面怒叫:“你闭嘴,不要脸!君珂哥岂是你叫的?他不睬你,你追他则甚?我是他的妻子,冲我来。”
“你撒谎,你……”
银衣仙子又攻了五剑,尖叫道:“放屁!你敢否认我和他不是夫妻?他恨死了你,你为何要缠他?天下间男人上千上万,你为何不另找一个?不要脸,姑nǎinǎi要刺你一百剑,方消心头恨”。
婉容不理她,突然一剑斜挥,“铮”一声将来剑击偏,人去势如电,追踪君珂去了。
君珂的去向,银衣仙子并未看清,因为她背向着君珂,她的轻功不如婉容,追了一道山脊,人已失了踪。她在山上等君珂现身,等到夕阳西下仍未见人影,她心中大急,一面狂叫,一面在山峰上来回急窜。
夜来了,高峰飘dàng着急促凄然的叫唤:“君珂,君珂,你在哪儿?你在……”君河在极乐之谷中,正在受煎熬。
他向谷中狂奔,心中狂乱,婉容的音容笑貌,对他是一种痛苦的泉源,他多么渴望得到这杯泉水啊!可是饮下去又会令他难以忍受。
他向下飞掠,眼不见为静,走吧!他要走得远远地。
正在心乱如麻中,他到了一座谷底小盆地,奔进密林,不分东南西北。林中薄雾隐隐,视度不良,三丈外不易看清人影,草也太密,奔走时簌簌作响!
正绕过一株巨大的林木,蓦地,他心生警兆,突向树下一伏。“嗤”一声风啸,由于突然伏倒,劲急的气流被带得发出了啸声,可见他的速度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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