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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香的妈凤娟娟正随川剧须生谢金智搭的戏班太和班,在绵竹附近的安县河垻场演出。班主的儿子,在戏班混久了,这天他到后台找到内管事,死活要票一出戏,过过瘾。内管事不敢得罪他,只好拿出戏码单,要他自己选一出,他选出了《三击掌》,自己要扮王宝钏的父亲王丞相。并且要求配戏的要名角。



    内管事无奈,只好临时配角色,一一满足三少爷的要求。给他配戏的是当红的坤角晓莲,扮演王宝钏。连家院都是戏班的当家须生谢金智,感到非常光彩,有面子,这一下要在河垻场炫耀好久。



    但这三少爷登台之后,因从无舞台经历,过去作为票友,打打围鼓,坐唱几腔还过得去,所以自我感觉良好。但彩唱,真的上台了,却诧台怯场。锣鼓一打,他就感到头晕目眩,连台词都忘了。戏中王允应该自报家门,但这三少爷此时只记得"老夫"二字,连王丞相的名讳都报不出来。



    他急中生智便向扮演家院的须生谢金智求救,以念白问道:"家院,你可知相爷的名讳?"扮家院的须生谢金智是个硬性之人,本来他今晚这场戏是扮演《长生殿》中的唐明皇,结果临时改来串家院,心中有气,更讨厌三少爷的霸道作风,正想捉弄他一下,便故作不懂的回禀道:"相爷的名讳,老奴不敢说。"三少爷回道:"但说无妨!"须生即道:"相爷容禀!"并临时胡诌一句唱词,亮开吼咙唱道:"要知相爷的名和姓——"把腔一丢,此时按川戏的程式,就应由后台接腔,在川戏称之为"帮腔",鼓司心想:"安逸,你把包袱轻轻巧巧的就丢给我了,于是帮腔道:‘后堂去问你老母亲。’"



    观众在台下哈哈大笑,齐声轰他:"瘟猪子,滾下去!"三少爷满面羞愧,用袍袖遮挡住脸,狼狈的跑下台去。



    凤娟娟就在这样一个戏班里煮饭打杂,随谢金智"跑滩"(巡演)。但谢金智得罪了三少爷,在戏班上呆不住了。谢金智便和凤娟娟流落到了成都。



    



    这成都乃是蜀中第一繁华之地,那凤娟娟本是风流之人,加之在绵竹县吃过官司,是钟鼓楼的麻雀惊破了胆的。在繁华之地看得眼花缭乱,那是安贫之人。她便瞧不上谢金智,认为他不会挣钱,满足不了自己的要求,便说东说西,拿谢金智和这个比,那个比,在家寻衅挑事找架吵。谢金智本是硬性豪爽之人,受不了她的啰唣,便一气离开她,到下川东去搭班唱戏去了。



    凤娟娟一见正好,便当起了私娼。她的恩客中有一个在忠烈祠北街住家叫廖夷芝的,是个破落户子弟。



    廖夷芝拖了一副大烟瘾,对家里的珍奇古玩c名人字画,三天一卖c五日一当,也搞得个精光。一天正在家里愁眉苦脸,呵欠连天,一只猫儿窜上抽屉桌子上,把放在那里的一楠竹盒子绊翻,里面装的半盒子黑糊糊的水全倒在地上。廖夷芝不由得"哦喝"一声惊叫,痛不欲生的样子。随手抄起一根竹棍,口里骂道:"老子打死你个狗杂种!"



    猫儿打翻一盒楠木竹的水乃是他浸泡烟蒙子的水,这烟子乃是鸦 片烟斗上的蒙布,带有鸦 片烟的苦味。廖夷芝烟瘾发作了,又无烟可烧的情况下,可以去呷两口,权解燃眉之急,聊胜于无。



    廖夷芝抄起竹棍去追猫,穿堂过屋,一直追道一间小小的佛堂前。一竹棍打去,那猫"呜咪"一声,纵身跃上窗棂,钻进佛堂里面去了。廖夷芝余恨未消,把脸贴进窗子一瞧,猫咪已不知去向,却见香案上有一晶莹剔透的东西,竞是他隔房一位长嫂武二嬢平时念佛时手里拿着的那串珠子。廖夷芝平时就对这位长嫂家早有疾妒之心,今日又恶她的猫咪打翻自己的蒙子水,一时新怨旧恨涌上心头,便将手中追赶猫咪的竹棍伸进窗户,不长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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