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初冬的山林已经很凉了,傅斯年昨天熬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
唐如卿向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到了她这个年纪,每天不管睡的多晚只要到了时辰总会自己醒来。
她小心翼翼的披上外衣推开门,缓步走到水潭边上,林中的吹来一道清冽的微风,吹散了一夜沉兀,唐如卿觉得很舒服。她一头青丝随风轻散,衣袂曼舞,水潭边缓缓踱步而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蹲在石壁上的白玉堂看得痴了。
他奔波了一夜,不过凭借他的修为,莫说是一夜,就是五日五夜不睡本来也没什么打紧。只是又与那月青衣大战一场,还挨了西域人一刀,终归是有些疲惫。
天才刚蒙蒙亮时,白玉堂已经到了这里,蹲在石壁上一直等着。可直到唐如卿出来,他也没有想清楚要对唐如卿说什么。
这个惫懒货,在江湖上浪荡了半生,少年时是个潇洒儒流,总有些放浪形骸,也曾经欠下了一屁股的风流债。
只是对于唐如卿,他却有些无可奈何。
白玉堂想到了第一次与唐如卿相见的时候,说来也怪,他见过那么多女人,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又或者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名妓,芳名远播的女侠,他都不曾放在心上,独独唐如卿,却始终记得清楚。
或许是当初那个狼狈不堪的小丫头蹲在路边哭的样子触到了他心里某个地方。
又或许是因为当年那个丫头实在是太蠢了,两个馒头就能骗走。
思及此处,白玉堂笑了笑,从石壁上飞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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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你个混蛋!”
傅斯年睡得正熟,刚梦到捉了只山鸡,在火堆上烤的金黄油亮,撕下只鸡腿正准备吃,然后就被吵醒了。
这是咋了?
他推开门,走出屋外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登时愣住了。
唐如卿身形上下翻飞,好似白鹭一般,她手腕一抖就播撒出一大片的飞针,落在晨曦里化作点点银光,煞是好看。
反观白玉堂,则是有些狼狈,点点星芒间,只见得他足下生风,身形左扭右扭,好似在狂风暴雨中苦苦支撑的独木小舟,眼看着下一个浪头就要将他打翻,可偏偏又再来几个大浪依旧是屹立不倒。
“欸欸欸,我说卿卿,虽说我们这好久不见了可你也不能一见面就动shā sh一u吧?哇,暴雨梨花簪都用上了!?你真想杀我啊?等等等等,你们唐门暗器不是说好了从不淬毒的吗?我怎么看着你这暗器上蓝汪汪的?”
听得“卿卿”这两个字,唐如卿更是咬紧了银牙,飞射银星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饶是以白玉堂独步武林的身法也感到有些难以支撑,他有不是铁人,接连大战着实让他有些疲倦了,何况他又不可能真对唐如卿出手,只能盼得她什么时候打累了气消了就好了。
但是唐如卿却一点停手的迹象都没有,洒出的星光愈发的密集,好似天上的星河开了阀门一般倾泻而下。
其实,对于唐门中人,一直有件事非常让人想不通,江湖上别人使暗器也就十余发,多的也就是带个二三十发顶天了,纵然是有别的一些如唐门专注于暗器的门派,也从未有像唐门这般能把能把暗器使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的效果。
白玉堂匆忙间默默瞅一眼唐如卿的腰,盈盈一握,丝毫不见鼓胀,心里暗道:这么多暗器,这小妮子藏哪儿的?
白玉堂见到傅斯年出来,接连给他使眼色,傅斯年只是笑着摇头。
白玉堂再给他递过去一个眼神,傅斯年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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