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眸中似有星河涌动。
“殿下何必动怒呢?于殿下而言,在下不过就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罢了。更何况在下身为男子,应当喜结良人才是,又怎可能成为殿下后宫佳丽之中的一位呢?莫不是殿下被今夜月色迷了心智不成?”她挑了挑眉,语气之中竟有几分的讽刺,笑得也愈发的难以控制。
南极寒听闻君凰一席话,眸色越发的深沉,他咬着牙努力抑制住胸腔中的怒火,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君凰白净的脸上,可最终他还是忍下来了,或许潜意识之中也是不愿意君凰脸上出现任何一丝的非酒色迷离吧。
最终南极寒一把甩开了君凰的手臂,他深吸了一口气负手而立,冷哼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走至门口停了下来,也不回头,只是冷冷的开口对守在门外的人说道:“你们给我好好的看住他,若是他跑了,你们就等着死在北祁吧。”他明显是动了气,也毫不避讳君凰,说完就甩袖径直离去了。
那些人忙不迭的关了门,生怕会出现什么纰漏,更是不敢与君凰说一句话,方才南极寒也并非吩咐再一次将她绑起来,底下的人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待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君凰按了按方才被南极寒大力捏过的手腕,虽然力气很大,不过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手下留情的,除了手腕红了一片之外再无其他。
先后饮酒终究伤身,加之方才南极寒的一系列举动确实是将君凰吓了一大跳,她毕竟是女子,既是女子,又怎会没有恐惧呢?
她亦会害怕,不过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俗世之中的人罢了。
这会儿南极寒离去,她紧绷的弦也松了,精神也因为一次次的紧绷一次次的松懈差不多将近崩溃,冷汗早已打湿了她的衣襟,额头上汗水也在一个劲儿泠泠而下,太阳穴这个时候突突突地跳动着,仿佛恨不得冲出来一般。
她的整个身子都瘫软了,趴在那里亦不能动弹,仿佛动一下就会消耗掉体内最后的一丝气力,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脸色惨白地吓人,嘴中的腥味太过于强烈,可是她却咬着牙咽下了嘴里入铁锈般的味道。
强撑着坐起身来,她也毫不在意自己凌乱的绸缎华服如何皱褶,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将体内的不适强压下去,端正地坐着端起桌上的白玉杯,兀自斟酒喝了一口,辛辣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泪水似要喷涌。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太阳穴不再那般拼命的跳动,胃部的灼伤感也不再那么清晰,杯中的清酒映着月光却越发的清冷,杯中月亦无物,君凰看得痴迷,亦有些翩然。
桌上的酒渍未干,她一扬袖便湿了半边阔袖,深色的锦缎衣袍印着更深的水纹,看上去竟半点不晓得突兀,倒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最后醉了,杯中的酒一泻千里,月光泠泠似天际银河,酒光似万千星光,惹得人陶醉,手指间的白玉杯还是落了下来,一声闷响落在了地上软榻之上。
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生怕君凰出事,连忙推开门,却只是看到君凰醉态横生趴在案上已经睡着了,叹了一口气便出去了,也不理会君凰会不会着凉。
“怎的了?”刚才离开的人皱眉问道。
“嗐,不过就是醉成了一只猫,没事,我们且去休息吧。”说着便双双离开。
第二日君凰转醒之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似有东西在她的脑袋里一通乱搅和,恨不得出来似的,又似被上百匹马碾压过,疼得撕心裂肺,眼睛中慢慢蓄了泪。
待到头疼渐渐平缓,她站起身来有些摇晃,窗已然紧闭,一点儿阳光从窗户缝隙倾洒进来,缕缕阳光之中飞舞着细尘,让她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自己好似还在西阙皇宫之中谈笑风生。
逝去的终究是留不住的,她有些感伤,可是又深刻的明白,此时此刻并非自己感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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