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大家启程，楚歌谢绝贵公子的同行的邀约，自觉和这行人相处不适，径自上路。不一日路上行人渐多，沿途檐角青墙渐露，河阳郡城忽忽已在眼前。

    入得城门，街道鳞次栉比，人流熙攘，红男绿女比之县城更胜，楚歌初次来到这繁华地，只觉眼花缭乱，一切都透出新鲜，正自兴致勃勃浏览，忽听前方有人交谈：“世兄这次肯定可以高中，小弟在此先行恭贺了。”

    “哪里哪里，哈哈，可不要乱说，焉知天下之大，我辈可不能自大，徒惹笑话。”但一股得意劲怎么也掩饰不住。楚歌只见前方人流中一伙人把两个书生打扮之人簇拥在中间，这俩人衣着华丽。一人脸上笑吟吟，但眼窝深陷，下巴上台，正自顾盼自豪，另一人稍年轻的粉面尖腮在边上献着殷勤，约莫二十七八，正自徐步缓行。

    “世兄差矣，河阳郡谁不知河阳四公子之首的莫海公子，文章诗作皆登峰造极，世人莫不称道，这次乡试解元非你莫属。”

    莫海道：“此话休提，河东司马可，河西杨智，哪个是易与之辈，更何况听说各个县属也有一些厉害之人，只是在下自认才学不输任何人罢了。还有我听叔父说，这次会考可能有贵人来临。”说罢指指北面，压低声音。

    另一人凑近道：“果真如此！京城来人，那小弟这次还是要世兄多提携啊，如果能上世兄就是我再生父母！”

    “何须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以你的才学要考上还是轻而易举的，但能不能入贵人眼我叔父也不能决定。凭你肖关的名气也许能传入贵人耳。”

    肖关一鞠手：“还是要多靠府尊大人美言几句。”

    楚歌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似乎这次会考还有京城来的大人物来考察，莫海的叔父应该就是河阳郡的知府莫谷，而肖关在河阳郡其实也有一些名声，楚歌平时和其他人交流时也有所听闻。至于莫海，马可，杨智，以及还有一个韩喜被称为河阳四公子，这四人除了有些才气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家室，在加上一些人的奉承，才让他们闯出偌大名声。在县城楚歌就听闻这四人，各个心比天高，自命风流。

    楚歌上前行礼道：“两位兄台请了，小弟初来贵地，也是要参加乡试，可以结伴吗？”莫海二人回头一看，打量下楚歌，虽也是书生装扮，但粗布麻衣，眼睛看任何东西都在发亮，明显没见过世面，莫海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肖关更是笑了：“哪来的山野小子，莫不是以为读了几本书，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走开，莫污了我等身份。”说完还用手似赶苍蝇般对着楚歌挥挥。转身对身边一人说：“阿勇，以后看好点，不要随便让什么阿猫阿狗之人接近。

    阿勇过了推了楚歌一把，楚歌踉跄退后几步，平白受一番吃落，才方知友人曾经说过郡城人眼高过顶，瞧不起人是真实的，气往上涌，不过到底还是忍下，初来咋到，闹翻肯定自己吃亏，只是觉得郡城四公子竟然如此低俗，实在料想不到。

    莫海一行人再不看楚歌一眼，仿佛多看一眼也会污了眼睛，自顾谈笑，时不时还传来莫海的笑声，笑容透着得意，透着满足。

    “哗”前方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整个街面一阵晃动，继而前方冒出一束浓烟，人群大乱，有人高呼：“抓刺客，通判大人遇刺。”人流四散，原本在前方的莫海等人也是匆匆折回，从楚歌身边急急而过，面色阴沉。

    楚歌呆了呆，凭着君子不立危墙，尽早离开是非地为佳，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往哪行，跟在莫海后面走了两步，想起莫海也非良善之人，于是拐进一个巷子，路面不宽，两边人家紧闭门户，想也是不想惹是非，紧走几步，巷子更加幽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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