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沿着梧桐大道往校门外走,学校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保安大爷拿着手电筒,开始做最后的巡视。自从上次晚上撞见保安大爷之后,朱小凡以后再碰到他都会有一些紧张,不敢看他的眼睛。做贼真的会心虚啊,唯独偷心贼,堂而皇之地在脑海中晃来晃去,一点都不心虚,朱小凡想起了她。
秋天的风是个淫贼,不停地挠梧桐树的胳肢窝,树枝颤抖,树叶沙沙作笑,他轻轻地嘬着树叶肥嫩的汁水,吸尽它的全身精化,把她们吸到干枯,仰头咕噜一声,一嘴肥嫩的汁水下肚,味道像极了秋天的蜜桔,甜中带酸,清凉可口。这些梧桐树的时间像是被停止了,乖乖地立在那里,等待着秋风这个淫贼去挠她们的胳肢窝,去吸干她们肥嫩的汁水。
秋风轻轻地摘下被吸得干枯的叶子,在空中跳着舞,在地上打着转,在生命的最终,绽放出最美的姿态。
只有一棵,她的叶没有黄,她与其他的树不同,她不会被轻易撩拨,她在等。秋风吹过,把沈熙媛淡而悠长的体香,带给朱小凡。这种味道,朱小凡在每天晚自习的时候能够闻到,似有似无,淡而悠长。这种味道只有在不经意之间才能找到,有时候特意去找,却又找不到了。她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姑娘,头绑一条淡蓝色丝带,像一只蝴蝶落在发梢,,身穿淡紫色长裙,轻盈而又柔软,脚穿一双白色运动球鞋,踏在一片金黄的落叶中飞舞,笑声悠扬透彻,回响在整个树林中。淡蓝色蝴蝶,时而落在粗大的树干上,时而飞近身前,时而隐匿于树丛之中,跟你玩,逗你笑,牵动着你的心弦,左右着你的心情。
若是特意用心去闻,又被其他味道掩盖住了,不见了身影。有时她是一朵与众不同的花,不与其他争奇斗艳,却又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成为众人的焦点。有时她是刚摘下的果蔬,散发着果蔬特有的清香,熟悉又清新。
朱小凡没有办法形容这种感觉,找寻不到这种感觉,却莫名地被这种感觉牵动着。
“咦?这是谁的?”沈熙媛拿起放在自己桌子上的草稿本,封面上什么都没写。
“不是你的吗?”赵紫琳问。
沈熙媛摇摇头。
“里面写着你的名字呢。”
沈熙媛翻开封面,见稿纸的第一页写着“沈熙媛”三个大字,沈熙媛看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把草稿本放进了书桌里。
“叮铃铃”放学铃响,王强和郑爽一把抓起书包,往教室外面冲。
实验楼最角落的阶梯教室里,戴着近千度近视眼镜的数学竞赛辅导老师还在黑板上讲着最后一道题,一字一句语气迟缓,用尽意念和力气,把每一个字往朱小凡耳朵里塞。朱小凡听见放学铃声,转头望向窗外,手里的笔“咚咚咚”地戳着课桌。辅导老师的字句到朱小凡的耳边就没了力道,像被弹弓打中的麻雀,吧唧吧唧往下掉,砸到地板上,粉骨碎身,化进泥土里,不留踪迹。
晚自习前,王强就告诉朱小凡,晚上早点下课,有神秘人物请客吃宵夜。王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把朱小凡的胃口全部吊了起来。
数学竞赛辅导老师终于结束了两个小时的喋喋不休,朱小凡拿起橘huáng sè的《初中奥林匹克竞赛丛书(数学)》,便往外赶。提着一口气,跑到了教室,打开书桌,见自己的草稿本安静地躺在书桌里面,上面贴的一张便签却让朱小凡怔了好久。
一张淡紫色的便签上面是几个娟秀的字:“你的草稿本,媛。”
朱小凡翻遍了整本草稿纸,只找到自己无聊时写的“沈熙媛”三个字。既没有找到“媛”留给自己的其他信息,也没找到能证明这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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