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西军拔寨起营,去往夏州。
大军开拔之时,薛绍亲自前去相送。
王方翼拿出一把包鞘粗糙c刀身黝黑的尺长bi sh一u,对薛绍说道,这把bi sh一u是他亲手打造,带在身边已经超过三十年了。别看它丑陋,但用起来非常的顺手。
说罢,王方翼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轻轻抛到空中随手凌空一划,鹅卵石应声裂为两半!
“真是好刀!”薛绍惊叹不已。真想不到在一千多年以前的大唐时代,还能有人铸出这样锋利的dā一 ju!
“可惜当年,老夫只得到了一小块这样的镔铁。否则,我定要打造上万把杀敌的好刀,装配给安西军的每一名将士!”王方翼把刀子双手奉到薛绍面前,“请少帅莫要嫌弃权且笑纳,留作此战之纪念!”
“君子不夺人所爱。这bi sh一u是老将军的随身心爱之物,薛绍岂能占有?”薛绍婉拒。
“其实这么多年来,老夫一直想要将它送给一个,与老夫志趣相投又配得上这把bi sh一u的人。”王方翼的语气非常诚恳,再把bi sh一u往前一送,“如今老夫已经快有六十岁了,不知还能在疆场上扑腾几年。若有一天老夫马革裹尸了或是解甲归田了,少帅若能带着它驰骋疆场,就如同是带上了老夫一样。夫生平志愿,足矣!”
听了这话,薛绍是既感动又震撼。老骥伏励志在千里,莫过于此!
“老将军拳拳之心,薛绍已经领会。既如此,薛绍就斗胆收下了!”薛绍双手接过了bi sh一u将它放进了胸甲之内,马上从腰上解下了千牛御刀双手奉上,“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将军,这是薛绍的佩刀,也请收下留下纪念!”
“这不行!”王方翼连连摆手,“这是御赐的千牛刀,天下罕有!老夫岂敢收受?”
薛绍微然一笑,说道:“这的确是御赐千牛刀,只有奉宸卫的千牛备身,在千牛讲武会上得胜之后才能拥有。老将军,薛绍一介纨绔入仕尚浅,没有取得什么成功也没有什么光辉的事迹。就目前而言我所拥有的一切,大多都来自我的家世和我的出身。唯有这一把刀与我的父辈c我的家世和我的身份都没有太多的关系,那是我凭本事挣来的,也是我为数不多能够拿得出手,敢和老将军一起分享的东西。老将军若不嫌弃,还请收下!”
“少帅诚意,老夫尽知!”王方翼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接过刀来,咣当一声拔刀出鞘眯着眼睛细看刀锋,大声赞道:“好刀,好刀,真是一把杀敌的好刀啊!”
“老将军所言即是。既是好刀,就该用来杀敌报国!”薛绍微笑道。
“少帅保重,老夫去也!”
王方翼不复多言,提刀上马,率领他的安西虎师昂扬而去。
这一刻,薛绍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骑上马追上王方翼,和他一起去到长河落日c烈马飞啸的黄沙边关。
边关的生活肯定很艰苦,但是有自由,有热血,有义气,还有飞扬驰骋的男儿豪情。
回了长安,有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锦衣玉食美娇娘,功名利禄蒙圣恩。但只有真正拥有过了才知道,时间一长这些东西就会编织成了一个漂亮的牢笼,任谁一头扎进去也别想再出来。
“或许,我生来就该是属于军队的”薛绍轻轻的吁叹,没人能听到。
这时,薛绍身后的郭元振唉声叹气的叫嚷起来,“哎呀,我不想回长安啊!”
“你不想你父母妻子吗?”薛绍回头笑道。
“想啊!但是我更想把她们都接过来,和我一起感受这样的生活!”郭元振笑道,“我这人的心性比较野,在长安总觉得拘束。还是在军队里过得更好,更自在。苦是苦了一点,但是可以苦中作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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