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裴公北伐归来之时的情景,犹然在目啊!他之所以告病引退,还不是因为裴炎的忌惮与排挤么?”薛元超再一次举例提醒。
薛绍双眉紧皱的点了点头,心里知道,薛元超这位成熟又理智的老宰相老政治家,说得非常的在理。如果是私人的小过节,二圣一般不会过问。但如果是重大的政治冲突,二圣恐怕就要权衡利弊,做出一些取舍与牺牲了。
裴炎威胁的话语仍然响在薛绍的耳边,只要自己敢去洛阳报丧,就“好自为之”。到时,裴炎这个留守长安的辅政宰相,大可以明正言顺的对薛绍进行弹劾。到那时,就算二圣有心偏袒薛绍也是爱莫能助——既然他们授予了裴炎的参政议政与监国辅政的宰相之权,就必须要尊重这位宰相的意见与权力。
否则,二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私废公,失信于天下!
薛绍自忖,自己目前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与魅力,让二圣做出这样的选择。除非某天他们不想用裴炎了!
“贤侄,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薛元超苦苦劝道,“你不向裴炎妥协与讲和,这一点老夫表示理解,也姑且不勉强于你了。但是你亲往洛阳报丧这件事情,绝对使不得!那无异于自己往火炕里跳,往裴炎设下的陷阱里钻!这种自投罗自取灭亡的事情,岂能去干?你跟着裴公学习兵法,莫非都是白学了?”
“”薛绍沉吟了半晌,总算是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与火气,抱起拳来对薛元超拜了一拜,说道:“多谢叔父大人点醒!我便听了叔父大人之劝,暂且不去洛阳报丧了!”
“孺子可教c孺子可教!”薛元超抚髯而笑,非常的欣慰。
“但是,西征大军的帅印与兵权,我还是想要争取。”薛绍皱着眉,苦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叔父大人,可否教我?”
薛元超皱着眉头苦苦的摇了摇头,“老夫何尝不希望,你能继承裴公留下的兵权与遗志?可是这件事情,就目前而言阻力实在是太大了!老夫认为,裴公的突然逝世,甚至会让朝廷取消这一次的西征!”
“什么?”薛绍一怔,“难道就放任十姓突厥在西域作乱,不管不问?”
“那肯定不会。”薛元超老眉深皱苦思冥想,说道:“老夫觉得,朝廷在无奈之下很有可能会行一出下策。”
薛绍心头一凛,“征召王方翼去讨伐西突厥?”
薛元超眉梢一扬,“贤侄睿智!——其实早前政事堂里早有定论,如果裴公不能挂帅,那么王方翼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但是王方翼镇守夏州,责任重大!”薛绍急切之下快语说道,“如果将安西虎师调至西域用兵,河陇与北方失去镇辖,将很有可能生出乱子——这与剜肉补疮何异?!”
薛元超的表情非常凝重,凑近了一些小声说道:“若能免于心腹之患,剜肉补疮也并非完全不可!”
薛绍的心中如同一道闪电掠过,清醒了!
原来,把二十万王师交给裴公以外的人,在朝廷看来都将是“心腹之患”;与之相比,拆东墙补西墙的征调王方翼去平叛,这其中的风险还要小得多!
“如此说来,我倒成了裴炎的心腹之患了?”薛绍冷笑不迭。
“任何执掌军队大权之人,除非是裴炎亲自提拔与信任之人如程务挺等,否则,都将是他的心腹之患!”薛元超做出了总结。
薛绍冷笑了一声,说道:“裴炎一介书生,不懂军事。他怕的就是军队里的人不听他的指挥。所以当他看到我们河东薛氏居然在军队里活跃了起来,他便有些慌张了。”
“没错!真正让裴炎对你心生忌惮,是从薛仁贵复出一事开始!”薛元超眼睛一亮,说道,“因为他看到你不是在孤军奋战小打小闹也没有一味蛮干,而是真的已经扎根于军队,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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