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他在家里的地位,渐渐地也有几分尴尬,如非老太爷还看重他,早都不知被排挤到哪里去了。现在还要被蕙娘亲自从京城赶出去——这还不算,连焦姓都不肯给了。要知道,在地方上,焦家门人,那比一般的七品官还要有架子呢!
虽说这要比藕断丝连、余情未了强,可蕙娘确实也心狠。就算有什么情绪,她也藏得好,自己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太太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swisen.com”三姨娘轻声说。“被我这么一提,也觉得以后让他呆在京城,他自己也不舒服。姑爷要是偶然听到什么风声,见到他,心里可能也会有点疙瘩。我看,就是这几天,应当会对老太爷提起了。”
老太爷每年年节都是最忙的时候,只在去年正月里罕见地闲了一段时间,今年,焦家要比往常都更热闹得多。他有限一点时间,不是和幕僚商议,就是同门生们说心事话,蕙娘也有小半个月没和爷爷照面了。不过,热闹将完,不但春酒到了尾声,从京畿一地赶来的官员们也都要上差了,焦家即将回归正轨,有许多被搁置下来的事务,也该有个后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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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松也就是在元宵节后,才同蕙娘说起石墨的。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好一段日子。”她应了这事,就再没声音了,如今一开口,淡然笃定的,才透出私底下做的千般工夫。“这丫头开始还没心没肺的,全然看不出什么不对。您把她放回家的那段日子,我还借故跟着回去一道住了两天。冷眼看来,家里人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说有什么操心的,那也就是她的亲事了。”
蕙娘身边的丫头,大多都和她一般大小,石墨今年十六七岁,按焦家惯例,再过两年,也可以放出来成亲了。
像这样有脸面的大丫头,婚事要不是主人做主,或者就是家人自聘,很少有管事拿主意的。蕙娘嗯了一声,思索片刻,“我记得她不是有个什么表哥——”
这样不大体面的事,石墨也不至于挂在嘴上,不过偶然一提,蕙娘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绿松笑了。“这事说来也有意思,她表哥是在外头做个小生意的,这您没记错。虽说也是凭运气吃饭,但胜在是良籍。我听她意思,她家里原也遂意,想的是令她表哥也进府来做事,那就十全十美,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见蕙娘露出聆听神色,她便续道。“偏偏呢,太和坞的胡养娘家里也有个小子,勉强算是十少爷的奶兄弟吧,今年十四五岁,估计是早看上石墨了。家里人这不就有了比较了?石墨本来还仗着她在您身边服侍,到时候求您发句话,家里人也不好说什么。可您不是为了太和坞把孔雀都给撵回去了吗——这几天我看她成天病怏怏的,怕就是为这事犯愁呢。”
蕙娘亦不禁哑然失笑。“倒是我吓着她了!”
绿松办事,她没什么不能放心的。这丫头鬼灵鬼精,就是蕙娘自己去办,限于身份,还未必能有绿松办得这么妥当。起码她就不能跟到石墨家里去,绿松说石墨似乎没有问题,那估计就是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丫头能掌管蕙娘的吃食,本身在上任之前,就肯定是经过几重主子的梳理和考核的。
蕙娘不禁托着腮就沉思了起来,绿松看她脸色,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次跟她出去,倒是撞见堇青了。”
堇青是焦子乔的大丫环,和石墨是近支堂亲。蕙娘一挑眉,精神又聚拢起来。
“从前不留意,也不知道五姨娘这么有主意。”绿松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悄悄听见堇青和石墨爹娘提起来,五姨娘很想让她娘家兄弟进府里做事。石墨他爹不是在二门上当差吗,同僚有一个前阵子摔断了腿,堇青还打听他的伤情呢。”
大家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尤其孀居之辈,更要谨言慎行。焦家除了清蕙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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