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上去。”
海蓝虽是孔雀的妹妹,但却要比姐姐出色得多,大有成为下一个大丫头的意思,饶是以她的聪慧,听到蕙娘吩咐,仍有些不知所云,倒是老太爷乐不可支,点着蕙娘道,“你可是有意思,和他一个孩子,计较这么多。”
蕙娘的收藏里,又哪能少得了成块的毛皮?还有西洋来的长毛地毯,都是珍品中的珍品,海蓝不多时,便令几个仆妇,搬来了一卷五色斑斓的厚织锦毯,铺在地上,蕙娘摁了一摁,见的确厚实绵软,便亲自把歪哥抱起来放到毯上,令海蓝,“你捉住他的腿,也让他看看,被人捉住腿了,可还怎么走路。”
歪哥小孩子毕竟灵巧,一听蕙娘说话,立刻就要往毯子外头跑,海蓝虽然惊诧,可反应也颇不慢,一个鱼跃倒地,已是抱住了歪哥的一条大腿,歪哥顿时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毯子上,只是毯子厚足有几寸,和几层床垫似的,从声音来看,他也并未摔疼。
老太爷乐得拍手大笑,蕙娘也觉得场面滑稽,只是她要教子,便千辛万苦地忍了下来。歪哥也是倔强,急得一阵胡乱踢腾,想把海蓝甩开,可海蓝已经明白了蕙娘的意思,又哪里会由得他造乱?索性就把他双腿一起抱住,两个人在毯子上缠斗了片刻,歪哥便呜呜假哭起来,众人均都木无反应。即使廖养娘已经赶来,见蕙娘神色,也都不敢胡乱开口说情。
一屋子人都看着歪哥,这孩子虽小,却也颇为知道羞耻,估计是更觉得丢脸,便不肯再哭,只是屈膝在毯子上,也不用腿劲儿了,奋力要用手和腰的力量,把海蓝一起拖着,爬出毯子去。但海蓝的重量,又不是他能拖动的,他徒劳无功地划动了一会,便再忍耐不住,小声抽噎了起来。蕙娘给海蓝使了个眼色,海蓝一松手,歪哥便连滚带爬,爬出了毯子,冲到廖养娘怀里大哭。
这里自然有人收拾残局,那边廖养娘虽然满脸心疼,可却也不肯纵容了歪哥,将他推到蕙娘身边。歪哥抽抽噎噎、躲躲闪闪,就是不肯同母亲对视,蕙娘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么?”
见歪哥不答,便续道,“抱你曾姥爷的腿,本不为错,你并不知道这样忽然抱上人的大腿,容易叫人受伤。你错在我告诉你这一点,你还不肯听从,觉得自己做法,并无不妥之处。你现在知道,抱人家的腿,有多容易令人跌倒了?”
歪哥虽然双颊涨红、上头还挂了泪珠,但终究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明白母亲的意思,蕙娘语气稍缓,道,“做错了就要受罚,今儿你的桂花糕没有了,也不能和曾姥爷玩,回房去自个儿玩吧。”
小孩子最怕就是没热闹蹭,如今母亲、弟弟和曾外祖父都在一处,他却要回自己屋里去,这比打歪哥几下都让他不乐意,他一下就又红了眼睛,楚楚可怜地去看老太爷,老太爷笑眯眯地冲他打眼色,偷偷地指蕙娘,歪哥便只好不情不愿地到蕙娘身边央求道,“我知错了……”
蕙娘哼了一声,指着老太爷道,“曾姥爷让你留下,你便能留下。还不去求曾姥爷?”
歪哥一下又扑到老人家怀里去撒娇,老太爷被他哄得大悦,便也随口向蕙娘求了个情。便和曾外孙玩了起来,歪哥这下,对曾姥爷是真正亲热喜欢了,这一老一小,玩到晚饭后,歪哥才被廖养娘抱去睡了。
老太爷自然没那样早安歇,吃过晚饭,便和蕙娘在廊下泡茶谈天——他情绪好,也就把话说得开,“你也别怨我偏心乖哥,这一次过来,也就是借他一个名目,我啊,还是躲过来的。”
躲的是什么?蕙娘心知肚明:王家和牛家,可没什么仇怨,牛家除非倒行逆施到了极点,否则将来除掉杨阁老后,总是要扶植一个人起来的,王尚书的机会,这不就跟着来了?只是他又到底还是差了一步,没有入阁,对皇上的消息知道得不多,现在杨阁老如此配合,王尚书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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