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对大家都好,他也犯不着防着我。”
“现在反正一切都好说的。”良国公喟叹了一口气,“也罢,回去不回去都在你了。横竖就是有这么回事,少不得日后还要交到你手上来办的。”
人在军营,毕竟不能怎么畅所欲言。蕙娘和良国公心照不宣地交换了几个眼色,便又说起了别的话题。
时至深秋,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北戎兵马的活动也是一日稀少过一日,终于,何家山三日马程以内,都看不到他们的踪迹了,桂元帅遂安排人马,去给达延汗送些补给。自己这里也加紧操练军事,修修补补,又部署些新式火炮不提。蕙娘人在军中,虽然深居简出,但因良国公就在附近营帐内,也时常能耳闻一些战事的动向。——罗春这一次,得了英国人的帮助,是要比从前更难打了。桂元帅也因此对洋务大起好奇,常常问蕙娘一些外洋的事。
他和良国公这个年纪的人,几乎都无法接受从泰西那样遥远的国度,遥控着天竺左近的殖民地,还能再绕道俄罗斯给罗春送补给的事实——连大秦都怕是做不到这样的事,英吉利就大秦人所知,不过是个蕞尔小国,比日本大不了多少,如何能有这番能耐,也的确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就是蕙娘自己,也说不清这个道理。她倒是提了几句鸦片,桂元帅对此也不陌生,道,“他们是想往这里卖,但是还没怎么开始卖呢,就打起来了,现在除了兵士以外有谁还在前线附近?这一带的百姓,对北戎要卖的东西一般都坚决不买的,恨不能一烧了事。倒是有些商队也许比较好奇,不知会否走私携带进来,试着卖些。”
大秦的疆土是如此广阔,英国人若铁了心想卖,难道还能找不到机会?蕙娘的心微微下沉,却并不吃惊。桂元帅又道,“但对这件事,燕云卫是很重视的,三番四次让千万阻断鸦片进口。所以这一阵子,西北沿线全在扫荡走私商队,不但是为了鸦片,也是为了阻断对罗春的茶叶供给。他的英吉利主子,能给他炮,给他钱,甚至是给他那个害人的鸦片玩意儿,但却给不了他盐和茶吧。少了这两样东西,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西北苦寒,北戎又是游牧民族,平时一般是不吃素菜的,茶叶实在是他们生活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供应物,桂元帅如此做法,的确十分老辣,蕙娘点头笑道,“如此杀一儆百,只怕罗春要难受了。”
“除了罗春以外,难受的怕还有宜春票号吧。”桂元帅却哈哈笑了起来,“少了这些走私商人,在北戎圣城的分号,倒是完全没用了。”
这些年来,宜春票号每年给桂家的分红那还少吗?也就是因为如此,几乎所有走西域的商队都在宜春号开户,分号倒是因此多了不少生意,这里面肯定也有不少胆大包天的走私商队,现在桂元帅说来,倒像是和他丝毫没有关系似的。蕙娘暗骂了一声老狐狸,面上却做大义凛然状,道,“为了大义,一间分号算得了什么?此次若能顺利除去罗春,这段困难时候过去,以后的生意只会更好的。”
桂元帅却摇头叹道,“这却未必了,若是从前,这一次赢了,怎么也能安静上二十年,北戎才能积蓄起力量再生异动。现在有了那什么英吉利插手,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隔了千万里,他们到底是如何能把钱物给运送过来的,真是费解离奇……别说他们了,就是我们把这块地占下来了,怕都还不能管好呢。”
良国公也摇头叹道,“现在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真有点看不懂啊。泰西人怎么几年间就强成了这个样子。只希望这一次能把罗春干掉,北戎群龙无首,我们收拾残局也方便点。”
“时势造英雄。”桂元帅阴沉地道,“即使死了罗春,北戎也没那么容易消停,英国人有钱的很!你也看到了,这一次他们是拉着大炮来攻城的,若非罗春对炮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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