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5 章(第2/4页)  鬼魂出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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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摸索着寻找开关。习惯是多么的顽固!

    可我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抽水马桶。我发现盥洗室比房间里和大厅内更黑;虽然在抽水马桶后面有一个窗户,窗户外面可以看见陡峭的屋顶和一片古老茂密的牧场(自从我们迁居到这里,十二年来多少个夜晚这片牧场沐浴在月光下,我站立在这扇窗户前向外张望。眺望什么呢?期待什么呢?)。可此时窗户也溶入黑暗之中。一团漆黑。要不是雨点劈啪劈啪地打在窗户上,湿气逼人,你简直不能相信那里有个窗户。

    我摁了一次、两次、三次,抽水马桶才流出水来。跟以前骂过多次一样,这一次我也咒骂管道设施。因为这所老屋子里的管道总是这里那里不断地出毛病。谁会打电话叫管道工来修理?又让谁开支票给管道工付钱?女儿们说,你为什么不埋怨老爸,为什么你不让老爸一个人独自待在乡下,你知道老爸的神经不好,她们现在,或者过去常常这样说,可怜的老爸。这些小傻瓜自以为知道

    说到底我想还是我的错。这么不假思索就一下子同意把我们原来的房子卖掉了,搬到这里来。离开了我们在大学城里居住了四十三年的屋子,搬到这个地方来。这个农场,这些单调的树木,保存着他的记忆(因为小时候他的父母曾经在夏天带他来过这里走访亲戚他说那是他一生中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但却不是我的。没和我的三个女友告别,因为她们小瞧我,认为理所当然,我受不了,搬走是对她们的报复,我报复了。现在悔之已晚。

    我听着越来越大的雨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一团漆黑中摸索着回到床上。哗啦!雨水又冲刷窗框,劈啪劈啪地打在屋顶上。现在是他的鼾声没有刚才响了,还是风声太大,压倒了他的鼾声;我不在床上的时候,他一直没动。在一团漆黑中,我很可能发病或者晕倒滚下楼去,他会注意到吗?笑话。我躺下来,垫子里的弹簧嘎吱嘎吱地响。他还是一动不动。

    于是,我尽力不再想这场大雨,不想地窖。不想雨水往外溢出来的屋檐。我努力镇定自己,看着黑色的雨水向我涌流过来,看着也许会把我抬起、浮在水面的浅浪,就像在游泳池里学会的那样浮起来。令人惊奇的是,我很轻易地浮起来了。而且一点儿也不害怕,而年轻的女人却遇到困难,骨瘦如柴的最糟糕,老是浮不起来。这么容易。你只消听之任之,就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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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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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的心静不下来。就像织毛衣钢针一闪一闪,卡嗒卡嗒地响个不停。

    长年累月他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打印讲义,不让人打扰,打的都是同样的讲义,写学术文章,编写他唯一的著作以不规定就谁也不会读的古希腊悲剧为题材。我想我们作为他的妻子和女儿,为他感到自豪,我想我们大家生来就有一种自豪感,所以我想我们必须为某些事情感到自豪!当然作为研究古典文学的教授,他的薪金足以养家活口,我承认。可怜的老傻瓜总是叼着烟斗,不知道自己吸的是什么。他们这些人都是这个样。不许他真正吸烟的时候,他就像婴儿吮吸橡胶nǎi嘴一样,把没有点燃的烟斗衔在嘴里吮。一副可怜相。他们在研究古籍的公共休息室里举行退休派对,只有甘甜的红葡萄酒,chā着牙签的一块块干酪,祝几次酒,主席的赞扬。他站起来致谢,眼里闪着泪花,而那些年纪较轻的教授们则相视傻笑,就连那些快要退休的资深教授也把哈欠强咽下去,就像强咽大得难以下咽的桃核一样。瞧着真是可笑!

    大家举杯祝贺埃莫利特斯教授,他庄严地举起自己的酒杯。从来不知道。可怜的老废物,老傻瓜,从来猜不到在那种场合第一个钻进我心里的是什么想法。

    然而,后来,由于自己的弱点,为了报复我那几个不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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