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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渭阳找上郡郡守问过城中情形后,又去城外各处营帐中巡视了一回,才犹豫着往杜锷营帐行来。



    帐帘半卷,秦渭阳抬手稍稍一拂,便见着杜锷坐在榻上,左手跟嘴里各扯着一头紧紧地往右手手掌上缠。秦渭阳想那伤在手掌,应是方才城楼之上杜锷为了救他徒手接下一箭所致,一时有些愧疚。又瞧他单手包扎伤口甚是费力,便走过去接手过来替杜锷仔细包扎好。



    杜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直把秦渭阳看得浑身不自在,起了话头问道:“你身上还伤了哪里?”



    “都是小伤。”



    “嗯”秦渭阳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嗫懦半晌才道:“你好生休息。”



    正欲起身离开,杜锷一把拉住。秦渭阳见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拉了他却又犹豫着不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渭阳大约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急急把手往回抽,岂料杜锷抓得越发紧了,面上却笑道:“我这肩头受伤,手臂行动不便,还得再劳烦上卿帮我换一次药。”



    秦渭阳无法,只得又在塌边坐了下来,伸手解开杜锷的衣襟,见他肩头衣衫被染得透红,伤口上虽已包扎,却仍隐隐渗着血。



    秦渭阳一皱眉,问道:“你没上药?”



    “昨日回来时已上过药了。”



    “用的什么药?”



    “军中常用的止血药而已。”



    “你不是有一瓶药膏很管用”秦渭阳说。他记得那回在华予阁被秦权舆给惹恼了,气得一拳砸在几案上磕破了皮,杜锷也是如方才那般拉着他的手,细细给他擦上药膏。那药膏倒是有效,第二日便好了,连个疤也没留下。



    杜锷道:“那药膏得来不易,十分金贵,救命之时才用的,等闲伤痛何必用它?”



    秦渭阳早知他心思,却不愿再提起,只一面帮他换药,一面转了话题说道:“你明年可就及冠了,族中可还有长辈亲人?”



    杜锷低头看着秦渭阳手上动作,半晌才黯然说道:“我阿父阿兄都死了,近亲的族人也都死了。其余族人大多在舒城故里,久不往来,也就生疏了,君侯收了杜氏的地,他们流落至何处,我又哪里知道。”



    秦渭阳淡淡道:“你父兄明犯法令,怪不得君侯。”



    “哈!”杜锷讥笑一声,又道:“明犯法令?若不是他姬亮苦苦相逼,我父兄何至于此?”



    “你错了!君侯颁行新政新法,乃是为了充实国力,整军备战,收回落在楚国手中的七座城池!可你阿父却将这吴国之土视为一己私有,更利用新政私抬赋税,中饱私囊,这才引起庶民不满!而你阿兄更是罔顾法令打杀庶民,闹得举国沸腾,死去庶民的族人围攻相府足足五天!如此种种,不是你杜氏之错又是谁之错?!”



    秦渭阳说得激动,正在给伤口上药的手上失了轻重,勒得杜锷直皱眉头,口中叫道:“上卿,你这是要痛死我么?”



    秦渭阳闻言忙松了手,却又拉不下脸来跟他道歉,仍旧接着方才的话说道:“且不说你杜氏一族并非无辜,只说两年前吴楚交战,可周天子一道诏令逼得君侯割湄阴河下二城,吴国又何其无辜?倘若那时君侯忍不得,只怕吴国也就亡了,等你我都成了亡国之臣,秦氏的盐铁,杜氏的土地,还不都是巴雍楚晋四国的囊中之物!”



    “可现在吴国没有亡,我杜氏却散了败了!”杜锷说着也挣起来,死死盯着秦渭阳。



    秦渭阳不敢跟杜锷对视,姬亮虽然没有对他过多地说起杜氏之事,可以他的庙堂悟性,以他对姬亮的了解,并不难猜到杜氏之祸不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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