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一下,姒虞随手披了件衣裳,走了过去,在宇文灵雎面前俯下~身子,伸手捏住那精致的小下巴,轻轻抬起。
宇文灵雎含泪望这位女帝,贝齿紧紧~咬着樱~唇,泪眼中依然有深深的惧色,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无礼,这样欺负她,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
但是她不能离开,这是她唯一能报答父亲的机会,尽管在进宫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皇上一定不会善待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想到这里,宇文绯嫣目光幽怨,又似有无尽的委屈。
姒虞见了这泣泪婵娟的楚楚模样,越发觉得对着这个绝色美人,些许的委屈和伤害都是不应该的。
又暗恼自己,曾几何时竟也有了这等惜花之情?
露出嫣然笑容,姒虞哄她一般地说道:“静谧如水,姽婳如婵,泣泪销~魂,郡主生的如此祸国殃民,朕见犹怜呢!”
宇文灵雎带着一点怯弱,声音幽咽地哭诉道:“我知道,皇上一定很排斥我,可是我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既然避免不了,为什么不能逢场作戏一样,表面上大家都过得去,我已经极尽委屈自己了,为了消除你的防备,我连自己贴身侍女都没有带进宫里,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要这样欺负我!
姒虞优雅地去下头道:“父亲,您的白头发越来越多了!”
宇文正钦猛地一惊,回头看着养女,愕然良久:“老夫真的已经老了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已经步入暮年,可是皇帝的羽翼却越来越丰满,难道说自己最辉煌的时代快要过去了?
宇文灵雎意识到自己失言,娇~声说道:“女儿跟您说笑的,父亲怎么会老呢,父亲只有四十岁,正是龙虎风云的年纪!”
窗外西落的残阳还有淡淡的余光,照红了天际晚霞的同时,也从书房的窗口照了进来,将这里的桌椅都拉长了影子倒影在地上,仿佛时光也在这里悄悄路过。
宇文正钦的心情忽然有些异样,心头一阵惘然,算来自己也快到开六的寿辰了,虽然养女说自己看着只有四十左右,但他自己知道,身体还是渐渐不行了。
宇文正钦怔怔地向着地上那些渐渐变长的桌椅影子望着,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又看到了自己亲手养大的义女,已经出落的这般模样。
“你进宫之后,皇上有没有欺负你?”
宇文灵雎笑容渐渐收敛,抿着唇,不知该怎么说,但是在父亲慈爱的目光下,她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皇上待女儿极好的,千依百顺!”
宇文正钦冷冷一笑,道:“你知道她为何这般待你?”
宇文灵雎微微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女儿知道,她是想女儿反过来对付父亲!”
宇文正钦不禁又是一阵懊悔:“这个小公主,她可一点都不软弱,老夫当年真是看走了眼啊!”
宇文灵雎眼中有几许泪光,轻轻环住父亲的脖子,情真意切地说道:“父亲,女儿知道该怎么做的!”
宇文正钦拉住那双细腻白~皙的手,如同珍宝一般,他这一生双手沾满鲜血,杀人不知几何,绯嫣对他而言,却是他一生罪孽中唯一的善念,只要看到女儿的笑脸,便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了,有时自己也觉得这是多么可笑的安慰。
“灵雎,你心地善良,性子软,为父本不该把你卷进宫闱争斗之事,可是为父除了你,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宇文正钦说着说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竟忍不住老泪纵横,不管这个人有多恶,做过怎样伤天害理的事,但此刻看来,他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仅此罢了。
宇文灵雎的泪水也流了出来,断冰切雪地说道:“您可不要这样说,这是女儿应该做的,如果能报答父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