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呢!”
邢昕张了张口,仿佛每说一个字,却都要耗尽这个垂死老人全部的力气,每说一句话,脸色就更惨白了一分。
“我大秦眼下、眼下有三大隐患,朝廷里呀,祖文老贼结党篡政,东有周国南有蓬莱,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勾结在一起,北蛮还未成气候,但是早晚会危及中原,对这三派势力,一定要分而治之!”
“先除掉国贼,皇上可要内紧外松啊……啊!”
姒虞深深吸气,沉声道:“朕明白!”
“老臣……老臣本想助皇上完成大业,奈何天不假年,老臣来不及啦!”
邢昕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看得众人一阵紧张,可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怕他已经撑不过一时三刻了。
只见邢昕从枕头下取了块授玺,还有一枚授玺金牌,一并交到姒虞手里:“京兆府尹玄郎,他是老臣的得意门生,为人忠义正直,可堪重用!”
姒虞握紧那块授玺,连同老人的手紧紧握住,轻道:“朕记下了!”
邢昕接着又道:“龙骑军尚有残存力量,皇上凭此大公主令……可将他们诏安,为己所用,他们都是袭月长公主和大驸马的心腹旧部,立下过汗马功劳,可用来征伐蛮族!”
“朕也记下了!”
邢昕在姒虞的注视之下,喘息声越来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小,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大公主,老臣不负重托,为您和先皇,尽忠……”
最后一声,邢昕突然提高了声调,随后戛然而止,而握在姒虞手中的那只手掌,瞬间垂了下去。
“老爷!”
老管家悲呼一声,跪在邢昕尸体旁痛哭起来。
姒虞等人默默哀痛,安慰了老管家几句,留了安顿后事些银两,心情沉重地离开了邢府。
回宫的路上,姒虞乘坐的马车缓缓走在清冷街道上,她看着手中的大理寺卿官印授玺,虽然掌控了大理寺,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邢昕虽然被架空了掌司之权,但朝廷并没有废黜他的官职,如果邢昕能再多撑一段时日,有他为自己站脚,那么朝中许多老臣也会站出来的,大理寺也势必将成为自己手中一把利剑。
可是现在邢昕死了,大理寺卿的职位就成了空缺,要想提拔一个心腹补上去,就得通过吏部审议,以布邦职。
奈何,若没有宇文正钦的同意,吏部侍郎并不买自己的帐,大理寺自然就成虚设了。
没过多久,马车从一处重兵把守的墙院经过,姒虞不经意看到门牌上“灵金内府”四个字样,不禁微微失神。
这“灵金内府”又名“武库”,是储藏兵器的衙门,归兵部所属,里面兵器足够武装十几万人的大军,所以在平日里都是戒备森严,寻常百姓靠近不得。
“虞儿,你记着,这天由你来撑,就算母妃不在你身边,这天下的百姓都是你的臣民,有何所惧?”
姒虞想起母妃死前留下的话语,突发奇想,倘若汉阳城的百姓们知道皇帝有难,一定也会舍命勤王的罢?
但如果要发动城内的百姓勤王,就必须有一个带头的人,这个人不仅为百姓所熟知,而且备受爱戴,在百姓心中有极好的仁德口碑,只有达到这样条件,才能发动百姓抗衡军队。
可是自己身边的亲信显然都不够条件,就拿章冲来说,让他去带人砸开武库,百姓多半以为这人疯了,说不定还会把他当反贼给绑了。
姒虞片刻之间,已经把京师四品的官都过了个遍,想到了一个人,既有口碑,又有名望,而且还不能是宇文正钦的铁杆心腹,这个人自然就是汉阳百姓的父母官,京兆府尹玄郎。
邢昕是玄郎的恩师,自己只要给他下一道密旨,可既得此人赤胆忠心,而此人对邢案断狱特有其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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