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强大到极点的人,又有谁能在命运的长河里泛起一点涟漪呢?
丁诗晨终于认输了。
“小姐,对不起,都怪我,我昨天不该多嘴,不该向丁总汇报的……”齐风惶恐地说道。
丁诗晨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不过也许还有办法挽救的,你别愁,车到山前必有路嘛。”齐风又说道。
听到这句话,丁诗晨终于抹了抹眼睛,然后扭头看了齐风一眼,眼神里满是询问。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齐风看了身后一直没吭声的陈枭一眼,含蓄地提醒道。
丁诗晨眼神一亮,但想了想,眼神又黯淡下去。
“我答应过我爸爸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半晌后,丁诗晨冷冷地说道。
听了这句话,齐风苦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小姐,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在给你设套,不过……请你还是相信我吧!我没有坏心,昨天我也是不敢瞒着丁总,否则我会死得很难看,毕竟许静也一直在旁边。而现在,我真的想弥补一下……我说的那件事,我会去帮你做的。当然能做到什么份上,我就没把握了,但不管有枣没枣,先捅一竿试试总是没错的。”
丁诗晨没有吭声,垂着头,仔仔细细地河里把自己的脚给洗干净了。
这一刻,她心乱如麻。
脚脏了,可以洗干净。心乱了,怎么理清?
她宁愿坚信范飞依然还活着,但心底也有过动摇,有着她不敢去直面的最坏结局。
在没查清范飞的生死之前,齐风所说的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真正的离别,事前往往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往往擦肩而过之后,便是永远的离别了。
她知道,生活每天都在展示着这样的悲欢离合,有着太多的生死无常。
现在她能做的,唯有虔诚的祈祷。
祈祷范飞能活下去,祈祷父亲能早点找到范飞,救下他来,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平安就是最大的福份了,在平安面前,不必再奢求缘份。
所以她把手脚都用心地清洗干净,然后双手合什,向着河水连拜了三拜。
河神,请你保佑他……他叫范飞,现在……他在你的怀里……让他活下来吧……
…………
一条鲤鱼忽然跃出水面,鱼尾在范飞的额头上使劲地甩了一记,然后重新跳回了水里去。
范飞被惊醒了,他看了看脸色苍白、半眯着眼的吕恒,顿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于是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喂,你还没死?”
“乌鸦嘴!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吕恒见范飞醒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同时也松开了紧揪住范飞的左手,嘴里却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还没漂到水库?”范飞抱着泡沫塑料看了看黑暗的四周,无奈地问道。
虽然只是昏迷了一会,范飞却觉得自己的体力略有些恢复了,手脚上也多了一点劲,至少抱着泡沫塑料不会太吃力了。
“快了,就快了。”吕恒苦笑了一声,问道,“刚才你突然昏迷了一阵,咱们的话还没说完,你接着说,你想问丁诗晨什么事?”
“没什么。”范飞犹豫了一下,说道。
“说出来嘛,哥是过来人,有什么疑难问题,说不定我就能给你分析出来。”吕恒笑道。
“是吗?”范飞看了吕恒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她今天给我发了条消息,让我以后不要给她打电话和发短信,却是用许静的手机发的,也没说原因,弄得我心里满是疑问。后来贺老师也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是让我帮许静提高一下英语成绩,所以把许静和丁诗晨的座位换了一下,所以我的同桌现在是许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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