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媛的家,四季水墨轩,位于城中心,是一处典型的四合院落,隐藏在寻常的胡同里,看上去很朴素,但懂行的人都知道,这种四合院落在城里是极少的,在寸土寸金的位置上,价格更是难以估量,房子前些年翻修过,翻修的手法也很讲究,做古翻修,可见它也是有些来历背景的,是父亲冯德伟从祖父那里继承的家业,四合院的宅门,上有龙凤雀替,旁设狮兽门墩,内里便是雕花石纹的影壁,庭院里很宽敞,石台甬道,花木果林,另有一番古朴的华贵感。
正房里一色的紫檀木家具,摆设着各式古董收藏,在一面特制的架子上,更有着冯媛父亲自己的书法作品,这位事业有成的企业家,颇懂得修身养性的精妙,时常以此为社交的引子,接连各路的朋友,其中不乏一些品味高雅的艺术家,学术有成的教授,和热爱诗歌的老派作家们。
冯媛只有在周末回家,她有自己独立的居所,而今天,她是刻意回来的,而且一进家门就毫不客气的从父亲手中夺过毛笔,以示抗议。
冯德伟只是慈爱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目光中充满了爱和关切,“怎么啦,我的大xiǎ一 jiě又哪里不满意了,说来让为父听听”,他的语言很平实,语调很随和,但却足够温暖和厚重,他爱这个女儿,就如同他最珍贵的艺术品。
“与罗教授相关的课题研究,父亲是怎么打算的,之前和李i shu要相关资料,他说父亲您设置了查阅权限”,言罢,冯媛坐在了紫檀塌倚上,名贵硬木冷而硬的触感,令她稍有不悦。
闻言,冯德伟仔细打量了一下她,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你感兴趣?”。
“我是不放心罗教授带的那个研究生,肖飞”,冯媛回答。
“哦,那个孩子啊”,冯德伟似乎也并不惊讶,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你罗叔很是喜欢他,应该没问题的”。
冯媛知道父亲那笑容代表了什么,便有些微怒,“我和他也有些接触,我信不过他”。
冯德伟微一摆手,缓步走到了窗台前,拿起一支水壶,开始极认真地,给他面前的一盆植物浇水,那植物并不高大,或者说,也只是刚刚生长出几片新叶。
他的动作极为爱怜,语气也极为温和,“这是棵很好的苗子,多浇些水便能长的更壮实”,然后他稍作停顿,望了一眼冯媛,饶有深意的说道,“总要多给他些机会,作为商人,不能着急下定论的”。
“给他更多机会,他强到不可遏制哪”。
“那便不去遏制,社会上没有任何关系是必须对抗存在的”,冯德伟笑道。
“谁说的啊,对于男人啊,就是要多留个心眼”,话音还未落,屋子里走进来一个女人,她穿着淡紫色的旗袍装,用发簪蓬松梳起的长发,面容姣好,淡妆素雅而不失精致,气质温婉而脱俗,眉眼间竟有着和冯媛相似的灵气,又多了几分成熟与剔透。
她走到冯德伟身边,满含爱意的为他整理了下衣领,又帮他弹掉了粘在衬衫上的头发,然后极顺服的靠在他肩头,轻柔的说道,“对不对,老冯”。
“你这人,孩子就在这里哪”,这句话,冯德伟说的极为宠腻,脸上更是难掩的幸福感。
“您们能不能不要老这样肉麻”,冯媛感到浑身一阵酥麻。
长久以来,这对夫妻始终对彼此饱含深情,似乎极少争吵和不悦,这令冯媛也极为惊叹。
就在同时,另一个家庭里,一对父子也开始了他们的对话。
二楼的书房里,孟东海将手背在身后,来回往复的踱着步子,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冷峻,直到孟琦回来,将前一晚那份资料完好地放在他身前,他才终于长舒一口气,用赞许的目光望向这个儿子,那一晚,当张顺侃侃而谈的时候,他便意识到了孟琦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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