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很爱自己的相处的体验是？

    朱珠说是扁头吭吭哧哧的给她磕满一整把的瓜子。

    姐姐说是皮皮在自己怀里咬着小拳头兀自安睡。

    兰芝姐说是和毕处长在舞池中摇曳，他的整个眼神里只有自己。

    碧城说是……碧城什么也没说。

    小男想到的是早上醒来放在桌上温热的小米南瓜粥，上下班的摩托车，街角很好吃的鲜肉小馄饨，留声机里喑哑悠扬的周璇歌声，剧本里细致的折角，她多浮夸的在家试戏他都目光炯炯的对着她说肉麻得要死的情话，睡前温度微烫的中药洗脚水，睡前轻柔的额头亲吻，她睡在苏姐的床上，薄薄的墙壁传来邻室放轻的响动……

    也许还包括此时。

    三省用枪比着虚弱的她，“为什么！”

    小男软软的靠在椅子上，血淌了半边身子，面若金纸。

    三省崩溃，“为什么要救唐山海和徐碧城！你回答我啊！”

    “三省，他们……不该死。”小男颤抖着苍白的嘴唇，慢慢的回答。

    “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还是在你眼里，死的应该是我？”三省失控的提起小男的衣领，刚刚明明已经把唐山海和徐碧城堵在一处死巷内，发报机也找到了，可谓是无懈可击的人赃并获！而且潘兴路138弄的活动是由毕忠良和日本人牵的头，苏三省这辈子不必和李默群直接对上，遭到李默群的猜忌和陷害！还可以完美的除掉想先下手为强的唐山海和上辈子后期频频坏事的徐碧城！

    可是几声枪响，有人接应唐徐二人逃走，三省以为是陈深，一个箭步追上去——他看见一抹熟悉的娇小身影！

    强子看也没看开了一枪，正中那人！

    三省心脏骤停，失控的大喊，“别开枪！——抓活的！”然后，就像一具僵硬的行尸，亦步亦趋的跟随一路，直到失去他们所有的踪迹。

    毕忠良满意中略带遗憾，只差一步！他不仅完美的洗清了自己身上的罪名，熟地黄还当众暴露了身份，想必李默群就算能逃死劫，也彻底成不了他的对手，看着一脸怔忪愤怒的苏三省，平生第一次真正顺眼起来，“别丧气，他们跑不了！三省，今天你又立一大功！我是看在眼里的！安排下面人接着搜捕，你就先回家休息休息，啊？”

    “……谢谢处座。”三省回答道。

    毕忠良笑着拍拍三省的肩膀，坐上车打道回府。

    三省回家的步伐有些踉跄，他不知他是期待她在，还是不在。

    秋风渡为何叫秋风渡？

    秋风瑟瑟的渡口，我甚至来不及为你折一只离别的长柳。

    “没有人应该死在同胞的手下……”小男不只是思索良久还是失血过多，才淡淡开口。

    “……你问问那壶氰，化，钾的暖水瓶应不应该！……哈，那天你睡我的病床，就是阻止我半夜出去解决唐山海是不是？我用枪比着他的时候是你故意撞破的对不对？！——还是从头到尾，你的接近，你救我姐姐，你住进我家来，都是你们组织下的任务？”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谁都可以比我重要？！陈深、徐碧城甚至唐山海？还是随意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都可以让你奋不顾身去范险？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李小男，我不是见人就杀的疯子！……”前世的记忆像是决堤泄闸的洪水咆哮而来，那带着孤绝血腥的亲吻是一把残破的匕首，刺得他心肝脾胃肾痛不可抑，三省失控的摇着小男，“还是因为我是一个我爱你就可以任你宰割的傻子吗！——就因为我爱你？！”

    小男如秋雨涨池的大眼睛有些涣散，又抓住一丝清明，她用尽全身气力看着他，有哀伤有不甘有无数种三省不愿去分析的情感，终而断断续续的说道，“……如果这样能让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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