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苏队长也是个痴情种。”
“向您致敬。”三省还沉溺在小男离去时伤心又愤怒的神情,丝毫不在意毕忠良铁青的表情。
“现在可以指认谁是麻雀了吧?”
“我要李小男平安无事的离开上海。”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
“……大不了一起死,毕处长您最懂我的!”
毕忠良想起苏三省杀人不睁眼的往事,打了一个寒颤,“我保她在上海平安无事。”
苏三省抬头,长叹一口气。
“我说我知道的,信不信由你。”
毕忠良神色一松,打开了记录本。
“麻雀是……陈深。”
“……胡说八道!”
“你难道觉得麻雀会是李默群?”三省笑道,上辈子毕忠良防止一损俱损推说他苏三省是麻雀,他苏三省认栽,可惜这辈子只有毕忠良、李默群、陈深有嫌疑,“还是您觉得麻雀是您自己?”现在还想保陈深?弃帅保车?毕忠良又不是傻子!
“就没有第四个人?”毕忠良锲而不舍。
“处座,我有合作的诚意了,你没有。”三省知道影佐的人一定也在监听,他大大方方的下饵,就看能钓上来几只王八了。
“……好,你说。”毕忠良也想到这里是梅机关,懊恼的催促三省。
“想想宰相案,想想陈深向李小男求婚那天掉下来和柳美娜同样的包包,想想归零计划丢失的那天晚上……”
“只有你和陈深声称看到了偷计划的人!”毕忠良想起了那个异常的晚上!
“是他和我都想偷,撞在一起了,他以为我是军统的人。”三省言简意赅。
毕忠良有种被侮辱的愤怒,他夹起记录本想走,三省拦下他,“还望处座信守承诺。”
毕忠良哼的一声,门砰的关上了。
三省听到时间滴答的走着,门再次被打开了。
“影佐先生,好久不见。”
“苏先生似乎并不意外……”
“你们觉得我没有说实话,想再来求证一遍,我可以理解。”
“哦?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要——翻——供。”三省一字一顿的低语。
“毕忠良才是麻雀,陈深只是他的小弟。”三省疲惫的搓搓额头,根本不看影佐的有些错愕的表情。
“毕忠良这么着急忙慌的把我的女人带过来,是我们组织对我的警告——自从我遇到了这个女人,已经萌生退意,我想带着我的女人远走高飞,组织早就对我不满。杜欢乐那里是我和组织上协议好的最后一次,谁知道……他们亮出我的女人让我闭嘴。可是……我不信。”
“……苏先生为了搅浑这一池子水还真是不遗余力……”
“我的女人都在你们手上了,我还能耍什么花样……”三省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你们日本人就信严刑拷打出来的证词?那就上刑吧。”
“……苏队长您坐下……你的证词实在太离奇了,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比如说毕忠良是一直就有归零计划的,如果他是麻雀,他应该早就把消息送出去了……”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直没传出去?”三省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影佐,“那边早就收到了,只是按下不表,不信你等计划开始的时候,你看看你们的计划是不是石沉大海。”三省耸耸肩,“麻雀拿到的情报是整条线上最多的,就陈深那个位置,这么多情报这么重要的情报他边都摸不着,毕忠良说麻雀就是三个分队队长之一你们也信?就算是陈深,他能拿到这么多情报,毕忠良就一点嫌疑也没有吗?还不是身上有鬼!”三省失血过多,容易渴,停下来喝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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