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只听房外有倒地之声,紧接着房门被人由外推开。众人均是一惊,就连正躺在榻上的夕若烟立时褪了周身倦意。
两个丫头吓得面色苍白,抱着忆璇、常乐往着内室挪去,司徒菀琰抱着朗儿也去到了床榻旁,目光紧紧盯着大开的房门不敢出声。
“师叔?”
一道轻唤传来,夕若烟犹如惊弓之鸟,待又听得那声音响起,这才确定心中猜想,惊喜道:“是溪月吗?”
有响动自屏风后传来,一道人影现在众人眼前,那人高高瘦瘦,眼如弯月,一身干净利落的便装,腕上缠着一条长鞭,正是溪月无疑。
“师叔!”溪月大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伏在榻旁,握住夕若烟的手泫泪欲泣,“我可找着你了,看见你平安就好!”
夕若烟也是大喜过望,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抬手抚上溪月发鬓,眸中顷刻结了珍珠:“多月不见,你瘦了。”
溪月强忍泪光摇头。
两人久别重逢自是欢喜,待一番诉说,夕若烟恍觉外头吵嚷之声已停,又见溪月这身打扮,不禁惑从心起:“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去寻楚大人了吗?”
“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三刻我也细说不清。”溪月抬手朝着脸上胡乱抹了一通:“不过师叔放心,阿训没事,先前传回的消息不过是为了迷惑敌军,并非真实。对了,秦将军也没事,现今已经带兵入宫驰援,与圣上、司徒少卿来个里应外合,定能将叛军打个措手不及,全数击溃。”
“相公还活着?”司徒菀琰欣喜万分,望了望夕若烟,眼泪不住决堤:“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如今围守在行宫的叛军已被全数控制,师叔不必担心。”
“那叛军领头的……你别杀他,只暂且收押就好。”
溪月有些疑惑,但见夕若烟神情坚定,便只好应了。
夕若烟松了口气,思绪一转,忽然掀被下床。
赵嬷嬷急了,忙就要拦住她:“姑娘正在月子间,可千万不能吹风着凉。”
“嬷嬷不必担心,我自有考量。”夕若烟安抚般拍了拍赵嬷嬷手背,复又拉着溪月问:“宫里情况如何?”
“进了城,我与阿训便与秦将军并分两路,秦将军进宫驰援,我与阿训带了一队人马赶来行宫。”溪月沉思想了想:“至于宫里……先前反叛的淮南王已被韩王诛杀,如今韩王也带了兵驻扎在皇城外。祁王也并不知阿训与秦将军尚活着,又带兵入了皇城之事,再加上守宫的护卫不少,若是里应外合,此战……祁王必败。”
夕若烟明白了,原来一切,竟是阿风的计谋。
起初是楚训在九嶷山遇险,后传出命丧崖底之事。外人看来是山匪凶悍,朝廷可惜损失一员大将,却殊不知,一切不过只是迷惑敌军的计策罢了。
再说三王,赵王被诛,淮南王反叛,随后韩王也紧跟着投靠了敌军。眼见着圣上是大势已去,却殊不知韩王是假意投诚,只为寻了时机杀淮南王,断了祁王后路。
至于秦桦……他从来都是北冥风的至交好友,所思所虑均不过相差无几。若真计较起来,怕不是二人早有预谋,所谓皇城失陷实乃是诱敌深入,而那金碧辉煌的太极殿,怕是北冥祁最后的葬身之地。
夕若烟紧紧闭眼,乱如麻的思绪逐渐被一一理清。她忽然重重吸气又缓缓吐出,再看向赵嬷嬷,难得露出一抹浅笑:“烦请嬷嬷替我梳妆,我要即刻进宫。”
众人皆惊,不明白此时正是混乱之时,即便知晓结局已定,但此刻除了行宫,便再无一地是安全之所,尤其皇宫。
司徒菀琰哄了哄怀中渐渐睡去的小皇子,也并不赞同她的做法:“此行太过危险,你需三思而后行。”
溪月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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