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6章(第1/2页)  九洲风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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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嵛答应得如此干脆,确因做贼心虚。当初正是他与曹世襄暗中谋划,借吴廉出任盐运使之机,先令其打击各地的盐枭,然后自己再大量贩卖私盐。但文嵛在意的并不是贩私得来的那点小利,他真正的野心,是以此挤垮盐商中那些占很大比例的中小盐商,最终用低价收走他们手中的盐票,再制造一假象,让吴廉侦破所谓的“私盐案”,自己出面救市,恢复盐市的稳定。如此一来,私盐可得遏制,盐票重又身价万金,吴廉也可全身而退,而长芦、东海盐业则被以文、刘等为首的少数盐商一手垄断。到那时,他们文家不光是上海滩首富,一跃成为江南乃至大清国首富也未尝不可。由于有吴廉的积极配合,这个所谓一石三鸟的设计,比想象的还顺利。但就在大事即将成功之际,却连生意外,以致和盘计策功亏一篑。文嵛在无比懊丧的同时,每日也是提心吊胆坐卧不宁。此次他不惜斥巨款,正是想求得官府别再深究。单凭龚洪魁几个没凭没据的瞎胡吣,对文家根本构不成多大威胁。那么周子坤既然敢在这时“黑”自己,这也就意味着“上头”有人可以将这里边的事含糊着压下去。

    龚洪魁原本就是要讹文家一头,得知文嵛在官府花了重金,明白再折腾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便主动找文嵛摊牌,要求文家割出洋行方面的一些生意,并“请”二爷文恒兴让出工部局华董的位子。文嵛为保平安,只想赶快堵住高嵛那张臭嘴,也尽可能地满足对方的要求。此后多年,文嵛总是夹羞尾巴,低调做人。风烛残年的龚老头子,听说儿子终于降伏了文家这个老对头,高兴得差点断了气,哆嗦着身子道:“儿子,干得好啊!我就是死,也能含笑九泉啦。”“私盐”一案,于津沪地方上总算暂时消停了,可朝廷里的较量还在继续。督察院的御史言官们这回算是有事干了,弹劾李鸿藻一党的奏折雪片似的落到就绪帝的龙案上,连那莫苏卖斗鸡给徐九的事也被翻了出来。眼见手下的亲信尤其是户部的官员们纷纷落马,李鸿藻实在吃不住了,他主动找李鸿章秘密和谈。李鸿章没费吹灰之力,便夺回了江南盐运使并交由周子坤担任,而李鸿藻本人也为此引咎辞职去了户部尚书之职。李鸿章深谙官场之道,明白仅以此案的打压,还不足以置对手于死地,既然这样,自己不如就卖个人情,还能讨西太后欢心。于是向慈禧提议,让李鸿藻任礼部尚书。作为交换条件,盛宣怀任江南兵备道台兼宁沪海关监督,与陈孝天等清廷重臣重返上海。曹钟贤被无罪释放,官府将其所有财产全部退还。但遭此重创后,曹老板已心力交瘁,特别是吴廉的酷刑,令其内脏严重受伤,身体极度虚弱。回家后,听说儿子明瑞人送绰号“败家子”撇下母亲妹妹卷包出逃,气得大口吐血。此后便常常呕血,虽经名医精心调治,仍难以恢复,他明白自己已是来日无多了。曹钟贤是独子,父辈在沪的亲戚也是寥寥无几,如今唯一的儿子又下落不明,万一自己撒手而去,剩下孤零零的妻女和偌大家业,又将交付何人呢?和曹夫人一商量,夫妻俩一致看好陈洪福,想招其入赘。老两口又去问女儿。经历此番磨难,女儿明月已对陈洪福心生爱慕。听完父母的话,本是百般乐意,可仍羞赧地道:“这终身大事,自然是由您二老做主了。”能当曹家的上门女婿,就像被从天而降的肉馅饼砸了脑袋瓜,搁谁谁不得乐疯了,可陈洪福却婉言谢绝了。他向大家解释道:如果答应了,旁人肯定说我是乘人之危的小人,认为告御状也是别有所图。大家听罢心中无不赞许他的忠厚仁义深明事理。其实陈洪福这样选择,更有一层不能言说的顾虑,就是那个曹明瑞。尽管曹钟贤声称今后不再认那个混帐儿子了,可他毕竟是曹家唯一单传三代的亲生子,名正言顺的财产继承人,有朝一日他重新回来,自己的位置无疑将非常尴尬。再有,如今的陈洪福一心只想创事业,对女孩还都不太在意,唯一让他心动的,只有追捕徐九时在客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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