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老人目光如炬,仿佛轻喝般,言语间千军万马呼啸而至:“凌霄,你要送我什么?”
此时小院的门恰好打开,几位中年人步入,听到老人这话动作骤然有些僵硬。来人正是周老爷子的几个儿子,他们跟随周乾坤在商场上驰骋数十年,何曾见过周老爷子以如此语气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特别还是一个小辈说话?
周乾坤带领他们进入那深不可测的商海时所授的第一堂课,便是教导他们,在这个战场中能生存下来,甚至说是能成为一方巨擘的人,往往都是会隐藏自己的人。所以,不能尽信自己那双眼睛,有可能一位衣着光鲜的人走入你的店门,只是为他身后那一身破旧西服的老板开门。周家人的圆滑变通,或者说是八面玲珑,成为了周家得以立足并发展至今的依仗。
可是如今,老爷子在对一个潜力未知的后辈呵斥,而此人又是被老爷子叫来的,若是普通的责问也就罢了,若是训导的话······就意味着老爷子对这小子给予期待,那这小子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人!当年那唐拙天纵之才,都未被如此看重,而据人所报,这凌霄与三xiǎ一 jiě周瑾然走得很近,那么······
想到此处,兄弟几人不禁向为首那位穿着玄色长衫的男子看去,男子面容冷峻,此时眉头紧皱盯着院内的凌霄。正是周瑾然的生父,当今周家家主,周儒庸。
众所周知,周儒庸极为严谨,甚至可以说是古板,很难相信周家在这样一个人手中能得以保存甚至是发展。几个伯伯素日对于周瑾然自然是万分宠爱,但碍于周儒生这样一个典型的严父,也只能在背地里多给予这小侄女一些照顾了。但此时,自家女儿居然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尽管是周乾坤的要求,但还是足以让他产生一些敌意。
当周老爷子的喝声刚落,周儒生锁着眉头,向前两步躬身道:“父亲,寿宴已备好。宾客正等您出去呢。”周乾坤不应,浑浊双目仍然盯着凌霄。周儒生停顿一下,再度说道:“唐家那小子也来了,说备了寿礼,想亲自拜谒您。”双目带着威严瞥向向一旁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的周瑾然道:“然儿,你和我出去。”
周乾坤枯瘦的嘴唇动了动,似有些疲乏地开口道:“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在这个家里一点威严都没有了,老了,周儒生,你才当几年家主?”这话把几兄弟吓得赶忙肃立。凌霄此时突然轻笑道:“老爷子,小子和瑾然不是备了贺礼么?”
周乾坤摆了摆手,道:“你又非我周家人,更不是什么佣人保镖,我孙女备的贺礼,与你何干?”凌霄再度笑道:“那我以何立场来送这贺礼?”
周儒生眉头拧在了一起,正准备出言,只见老人靠在轮椅上,双目微阖,轻轻道:“你这晚辈来见我这长辈,难道还不得备一份礼吗?”凌霄道:“那我这晚辈若是被迫而来,也当送这晚辈之礼?”
周乾坤突然张嘴笑道:“好些年没有人敢如此同我说话了。自是应当。”凌霄点头,笑道:“那容我想想。”老爷子笑道:“好,那便依你。推我去外面瞧瞧,老是坐在这院里,大半年也没个变化。”
周儒生刚想阻拦,却被老人一个眼神作罢,只得无奈看着凌霄将轮椅推了出去。周瑾然轻吐一口气,一直悬挂的心也放了下来。看了父亲一眼,随着轮椅出了门去。
门外早已挤满了人,可怜那草地上的鲜翠小草,在人的脚下不成了样子。见周乾坤出来,众人纷纷笑着躬身祝贺,皆是一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祝词。远处周锦卿款款走了过来,在轮椅旁蹲下撒娇道:“爷爷,孙女可是专程回来为您祝寿呢,等会儿让我为您捏捏腿吧?”老爷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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