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豪华宴厅中谈笑风声的各家子弟,在推门声响起的一刹同时向门口看去,高跟鞋的清脆响声如同西湖畔的钟鸣,在突然寂静的大厅中回荡。
周瑾然牵着凌霄的手,如同巡视国土的女王从门口缓步而进,一时间的气场使所有人的内心都有些压抑,直到一声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三妹妹来了?嗯,小哥儿呀,昨天怎么没去我房里呢?”周锦卿扭动纤腰步到二人身前,如媚蛇般的双眸与周瑾然对上,一个诱惑如罂粟,一个清芬如夜荷,二者相见就如同三九寒冰遇上燎原烈火,在空气中擦出一道道火花。
凌霄淡然笑道:“我自然有房住,不方便惊扰大小姐。”周锦卿像小女生般撇撇嘴,这样一个与她的年龄极为不符的动作,却使她多了几分初恋女孩儿的纯真,似是有些委屈地道:“这么见外做什么,又不是我想抛了那二成股份呢。”
在场众人骤然惊醒,同时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这女人,像妖精一样也就算了,就这么把话题挑明了,还嫌气氛不够紧张吗?”凌霄听到周锦卿这番哀怨的话,反倒眯了眯眼,扫过那张完美的桥梁。周瑾然漠然道:“哦?什么股份,我怎么还未听到风声呢?这种抛售,要么是资金回笼启动新项目,要么,是哪家被打击得已经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呢?”说到此处,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钱家众人。
钱家占据的房间一角中,一位性情有些暴躁的钱家青年握紧拳头想要站起,却被身边的一只大手按住,钱致言缓缓站起,道:“周家已经到了只能耍嘴皮子的地步了吗?若是能苟延残喘一番,那这激将之法还有所意义,但是现在,一只秋冬里的蚂蚱,凭什么吱声?”
钱致言此话就如同打破镜面的石块,使整个宴厅中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几个周家旁支子弟已然怒视身边的钱家众人,钱致言扫视着周家那片底盘,嘲讽道:“不用这么看我,像只丧家犬一样······二十年前,是你们周家赢了,但是现在,难道又能出一个周乾坤吗?”周瑾然前踏两步,看都不看周锦卿,站在钱致言身前道:“一切尘埃落定前,还是不要嚣张的像个暴发户为好,否则,被打脸的模样可是很难看呢。”钱致言不置可否地一笑,笑容中却有些玩味,道:“周瑾然,苏湖皆知周家三小姐才貌双绝,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女人,和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靠脸混饭吃的人又有什么不同。唐家少主也算是个人才,怎么玩女人的品位,还不如我呢?”
周家众子弟听到这轻佻的话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与钱家对峙。一道声音从周家阵营中响起,仿佛带着极其压抑的怒火:“妹夫,阉了这个浪荡子!”愤怒的周家年轻一代才发现,在寿宴上大放异彩的候补姑爷在此,心中顿时多了一丝信心,要凌霄出手的呼声愈演愈烈。
凌霄扫过人群,发现先前出声的居然是一直默无声息的周家二少爷,周锦冕。二人双目相对,周锦冕眼中的怒火不似假色,呼吸也略有急促之态,这小子真的是无心之举?凌霄勾起一抹不可察的轻笑,缓缓从人群后方走到前面,轻声道:“既然在主人瑟瑟发抖时不敢出声,如今稍闻风向就开始乱吠······狗仗人势这种事,我是不干的。”钱致言双目之中的火焰变得极为阴寒,气极反笑道:“有些人天生就没有资格加入权势游戏。sh一 ,如果你有狗仗人势的资本。”
凌霄不过看了身边所有的苏杭纨绔,伸出一根手指,用极其随意,却笃定的嗓音道:“记住一句话,当我不再刻意收敛所有光芒,你们引以为傲的权势与身份,只不过是可以随时践踏的东西。不自知的嚣张气焰,岂知萤火比之千钧耀阳!”最后的语气,陡然拔高,仿佛兽王发现有人触碰了自己的地盘,无关对象,出于灵魂深处的骄傲爆发出的暴君之怒!长发随意披洒在肩上,显出了少年人当有的轻狂,却那样理所应当,不庸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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