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不想提昨天晚上让老抠来查看瓜的事,免得牵连到自己,再说老抠你晕也真会选地方,刚好晕在他爸的坟头上,难道昨夜真有鬼出洞了,找替身。
树根二话不说,背起他爸就往家赶,年纪轻,有的是力气。
到家,门还关着,树根就喊起来:“妈,妈,爸晕了?”
没人答应他,难道睡熟了,现在都六点左右,太阳都老高了,早该醒了,他妈以前都是很早醒来做饭,洗衣。
“妈,妈,开开门,我是树根。”树根使劲拍了拍门板。
秋菊昨天被踢得晕晕乎乎,今天还没恍过劲,醒是醒了,可身上一点劲都使不上。
老大的喊声被老三听到了,他提着大裤衩,跑下来给他哥开的门。四哥昨天被打得缓不过劲来,呼呼大睡,连晚上那条大黑猫来“喵,喵”找他也没听到。
“土根,快去喊陈医生,爸晕了,叫不醒,让他来看看。”树根大喘气道。
“奥。”
老三帮着把老大把他爹扶到床上,便去叫陈医生。
老大看他妈也病病殃殃的,便问道:“妈,你怎么了,也生病了?”
秋菊抹着眼泪,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老大听。
树根听的也觉得老抠过分,宽慰他妈。
“可我爸,怎么会晕在爷爷的坟头去的?”
“这我也不知道,听王婶说他晚上去网鱼,其它就不知道了?”
“昨天晚上是鬼夜,还敢去网鱼?”
“谁知道,他个神经病,哪根劲答错了,死了才好呢?”秋菊说着气话。
这时老三把陈医生叫来了。
陈医生用听诊器,听听心脏,有看看眼睛,摸摸脑门,脑门有打斗痕迹,有块淤血,估计和别人打晕了。
“我爸要紧吗?”树根问。
陈医生摇摇头,说道:“气是有,很弱,头上好像被别人打了,这可不好说,可能会有脑震荡风险。”
“脑震荡,他以前脑子就受过伤,不是更重了?”
“那也不一定,看他造化,醒来再说吧,我先走了,老孙头老毛病犯了,在等我去呢。”
“好的,麻烦你了。”
老大去送了一下陈医生。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三天两头喊陈医生,两个大人躺在床上,两个小的也伤的不轻,这个家总是病病殃殃的,像扶不起的阿斗,他是家里的老大要分担一些。
此后老抠昏迷了好几天,老大让老鼠奶奶拿了些攒下来的鸡蛋给他妈吃,老鼠奶奶表面堆着笑脸关心,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愿意,这鸡蛋本来是给你补的,大儿子都没舍得给他吃,拿出去了,像从她心里割肉。
老二听说他爸妈生病了,就到河里网了些活鱼送来,有鲫鱼鲤鱼草鱼鲳鱼鳜鱼,还有些昂刺鱼,“呱,呱”会叫,但味道鲜美。秋菊觉得一下吃不完,就让四哥把这些鱼杀了,晒成鱼干,慢慢吃。四哥杀鱼的时候也是感慨万千,要不是一些破鱼干,我和哥就不会挨打,妈也不会被打,爹也不会去被打晕,都是因鱼干而起,四哥杀鱼麻利得狠,好像鱼跟它有仇一样,眼睛杀气重重。
秋菊躺了两天就没事了。
可老抠躺了一个星期,都以为他成植物人了,秋菊可劲掐他都没反应,掐的时候可是带着怨气,使出吃奶之力,咬紧牙掐啊,掐了好几个地方,肉都掐淤青,可老抠还是一点反应都没,用手探探鼻子,可还是有微弱气息。
秋菊在想难道老抠真醒不过来,成假死人了,以前老想着他早点死,可他真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自己心里又痛的很,他痛的是自己,从嫁给他就是个错误,再想起这些年苦难,心里更痛,想起儿子被打,心里又是来气,可劲掐起老抠,这次比以前更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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