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老实巴交的,被唐知礼吼回去了,只是挠头傻笑。
珍珠一股脑儿地爬上驴车,屁股直接坐在木板子上,两条腿盘着,然后将后背的竹楼取下,双手顺势就将竹篓子抱在胸前。
等到准备完毕后,就听到大能“蛤”地喊了声,扬起长鞭往驴身上抽了一鞭子,车子忽然往前冲了下,珍珠被惯性所累,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过去。
坐上车那会儿,唐知礼一直在前面挡着路,珍珠又是个急性子,看到板车在眼前便连位置都没挑,直接坐在了最边缘的地方。
现在,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前,再不停下来,就要摔到车子外头去了。
这时,肩膀上突然多出一双大手掌,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中间。
身体被稳住,珍珠猛地抬头,只见唐知礼正一脸严肃,不阴不阳地盯着她,原本要蹦出嘴里的感谢话,立刻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珍珠妹子,都是俺不好,车动了没提前通知你。”大能坐在最前头赶车,转过头,不好意思道。
因着跟春妮大姐熟捻的关系,所以珍珠对大能也十分友好,见状,她无所谓地摇头,扬声道:“大能哥,我没事儿,你照着自己的节奏赶车就行。”
大能听了珍珠的话,憨笑着转头,还不忘冲着唐知礼夸赞,说珍珠妹子真是善解人意,哪像他家的婆娘,动不动就对他吹鼻子瞪眼。
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脾气好,珍珠脸颊绯红,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肩膀上,有股力道在收紧,珍珠回神,看到唐知礼骨节分明的手还放上面,嘴角的笑意不由收敛了几分,干声道:“我自己能坐稳。”
她跟大能有说有笑,是当他不存在吗?
她跟大能说那么多话,轮到他这里了,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了?
什么她自己能坐稳,被他这么扶着是有多难受?
一眼瞬息,唐知礼幽深的目光中翻滚着异样的波涛,视线牢牢地锁定在珍珠身上,始终沉默不语。
珍珠被盯着心里发毛,不知为什么,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对面男人的气场有些不对。
回想起之前的相处,每当唐知礼会露出这种便秘的表情,都是她对他做了什么逾矩的举动,比方说摸了他嫩白的脚丫子,夸了他长得好看诸如此类的言行。
可现在是大白天,而且还是在外rén iàn前,珍珠自觉规矩得很,就连刚才她差点掉下车,都没有情急之下去跟相公拉扯,就是担心他会“之乎者也”教训她做女子要矜持啥的。
只要想到会因为跟唐知礼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成体统地拉扯被他教训,珍珠宁愿选择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这叫长痛不如短痛。
唐知礼心里莫名的气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哪门子气?总之,看到她对着别的男人笑,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咕噜噜”
什么声音?
“相公,是我肚子叫了。”珍珠咧嘴,没心没肺道。
看着珍珠弯弯如新月半的笑颜,唐知礼的气闷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仿佛只要看着她笑得开心,就觉得心旷神怡,就跟读书的时候终于理解透了一篇很难懂的文章似得,是从打心底的雀跃。
“喏。”
珍珠看到唐知礼递过来的地瓜,两眼放光了,心里盘算的那点弯弯道道荡然无存,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什么做女人该有矜持啊,统统靠边站。
早上起床晚了,婆婆罚她不准吃早饭,因此她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可把她饿坏了。
伸手一把夺过地瓜,珍珠连地瓜皮都没剥掉,直接张口要咬上去。
唐知礼看了,额角不由跳了下,他想开口说珍珠,可是看她吃得那么香,眼里都是满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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