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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昭为萧陌然放下了剑,而卸去未亡的剑客不再是剑客。

    她的身躯既死,执意寻求了十三年有余的宝藏便无须再寻,而那些曾被她和她的一柄剑搅出

    浑天巨浪的江湖往事,也在她选择了另一种人生的时刻悄然消失。

    粗袍褐衣,绾发作髻,在这异域境地的大街小巷,没有人能认出这一对寻常打扮的璧人其实是中原大地名动一时的如玉公子和未亡剑客。

    昔日盛名已褪,他日种种,便都如脑中泡影,随着严冬的渐进愈发模糊。凌昭已然分不清,那些本应生在骨子里的警惕到底是被寄居在脑中的尸蛊啃食殆尽还是被萧陌然尽数抹平,可无论是哪一种,那些烙在脑海深处数不清的鲜血,都已是黄粱一梦。

    凌昭和萧陌然的婚事,在远镇侯的城东别苑办了两日。

    远境异域之地,流淌的都是塞北民族的血,这群群居在边疆北漠的百姓若非万里前往中原,大抵没有机会见证中土的婚礼风俗,而此番正逢这对qg rén结礼,这叶尔羌的百姓便大多不请自来。

    别苑的流水酒宴从屋内厅堂摆到了东街正央,忙着布场的家丁连金玉楼整三层的桌椅都借来也依旧不够坐,其余那些没挨着座得,便只能叹自个儿运气不好。

    姜无名看着里外围了三四层的百姓,一向悠然的面上不由就带了点儿凛然,投到一旁神清气爽的新郎面上的眼神也有些难以言喻。

    “子焉,你在我这搞了这么大手笔,若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可又不知要被人造谣成什么样。”

    萧陌然只是笑:“远镇侯向来风流,常人都说姜无名是为了这塞北数不尽的美人留在异乡,萧某不过承名一用,想来并不如先生料想得那般严重。”

    姜无名看住年轻男人的面,这丰神俊貌的一张颜,已在不觉中引起了不少异族少女的尖叫,若非他已以他人之夫的身份站立于此,依着叶尔羌如此奔放的民风,萧陌然怕是已被那些瓜果蔬菜砸得头破血流了。

    他料想至此,脑中陡然出现个异常煞风景的场景,萧陌然却全然不知他的念想,仍春风带笑地看向葱郁竹枝之后的西厢。

    “——吉时已到,新郎接亲咯!”

    拉长了声音的吆喝一出,铜锣唢呐声齐出,接亲的马车就从别苑的东侧驶了出来。然说是接亲,事实上不过只是同一个院里的东西厢房,徒步走去也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本无必要专程雇车而来,可萧陌然仍是坚持,流程里的一个都少不得。

    “我今生只此一个挚爱,别人有的,她也不能少。”

    他说这话的时候,如星朗目似含了一汪水,像是有什么要在顷刻溢出来。姜无名没见过萧陌然口中的挚爱,却也依稀觉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其实是真地。

    火盆一跨,马车已登,喧闹人声中,再行三拜大礼,这喜结佳缘的礼才算结成。

    长街上一码的吉红灯笼亮了起来,中土特有的菜色一道道接着上,叶尔羌的秋夜便在欢闹喜色中降临。

    别苑婚房红烛幽幽,有人拿着秤杆挑开那厚重的红色盖头,被霞帔映红了半张面的新嫁娘就带着一丝赧然的惊异,直直看到男人的眸底去。

    “你c你不是应该喝酒去了吗?”

    媒婆和她说过新郎需得一桌一桌的敬酒,凌昭便以为要在这坐上好一会儿,却没料到他来得这样快。

    萧陌然坐在她身旁,定定望了她好一会儿,忽而笑着扯开她绞在一起的两只手,答:“我是来喝酒。”

    言罢,挑眉作势一睨,凌昭便见到那桌面放着的一对被红线系住的酒盏,正在柔和灯火中悄然侧出银白色的光。

    “夫人可记得,在去往叶家庄的逃亡之路上,我曾说过今生只能请你饮一杯酒?现下,便是为夫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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