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人杀之 三 上(第1/3页)  太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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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镗镗镗镗镗,玩命似地,铜钹也成了两头斗角的黄牛,还不够呢,扯起大嗓门呼喊着:“好,好!”

    这个新来的,拍起钹来还真是卖命,跟个震天霹雳似地。那牛胖子,腰板那么粗,平日也没发现,他敲的钹,原来是个细声的娘们!

    哈哈哈,边拉着胡琴,边找着乐子,仿佛也回到了年轻时候,放肆地笑着。

    “哐当!”戏台上翻着空翻,还未落地,戏台下的茶壶被人狠狠摔碎。

    “他娘的,演的什么玩意!”这粗嗓门,不相上下啊,“贱民还敢反抗官兵,这戏,谁编的!”

    光骂,可还不够,粗脚一迈,上来戏台子便指着一个人的鼻子:“是你吗,臭婊子!”啪!一耳光,继续指着骂:“下九流,一群下九流!”

    “婊子也敢学戏,大爷我不高兴,你就得滚!”飞沫溅得到处,一样溅到他自己的脸上,嘴上,组成奇奇怪怪的图案、景象,“现在就给老子爬下去!”

    “爬!”“爬!”“使劲地给老子爬!”

    跪下来了,有人跪下来了,可那个拿着铜钹的小子忽然冲上来,一铜钹将这个官差扇倒在地,咕噜咕噜,两颗牙开心地空翻着,滚动着。

    以前,女子不可看戏,不得学戏,不得登台,后来出现了一群奇怪的修士,但凡皇帝老子,朝中大臣,官差不开窍,第二天,城门那挂着他的头。被杀怕了,杀哭了,什么圣旨,得天独厚、君权神授,信仰、坚持,都成了狗屁。

    “你说谁下九流?”整个戏台子,只剩下这个拍钹小子的震天嗓门,“你再说一遍!谁下九流——”

    “说!快说!”每说出一个字,拳头结结实实打下一回,满戏台,杀猪一般的呼喊声,可那样的粗个子,动都动不了。还有四个官差,一齐扑上去,可现在,四个人都躺在地上。

    “说谁呢!”还在嘶吼着,“给我说,说——”一口牙,好好地钻在肉里,一颗颗把它们打出来,要流多少的血,出现多少个让人犯恶心的洞(眼)?

    戏台下的,一个个地看呆了,有一个人在哭——戏台上的,刚才跪下来的那个戏子。她只是喜欢学戏,唱戏,喜欢空翻,可这,仿佛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她惹谁,碍着谁了!

    戏台子搭在城中的大道上,大道往西,巷子中一拐,只剩两盏绣花灯笼。巷子走到尽头,往右一拐,还有一条小巷子,黑灯瞎火的。

    “打官差的大侠来了。”黑暗中,有人笑起来,还拍起手,“乡亲们,夹道欢迎起来。”

    哈哈哈的笑声,果然听到了欢迎的拍手声,虽只有三双手,可整的也跟浪潮没啥两样。又听人道:“师姐,乡亲们咋才三个捏?”

    哈哈哈,浪潮失控了,可来的人,竟然没笑,安静地靠边,坐到了大师兄旁。

    “有点反常啊。”显峰和小玉儿都发现了。

    “不反常。”难得这样沉稳的声音,“偶尔,大彻大悟。”

    镗镗镗镗,这个显峰,也不知道哪搞来的大铜钹,大肆“镗镗”拍闹,竟比先前的江仁明还带劲。

    “停停停,还让不让乡亲们睡觉了。”

    “失态,老衲失态了。”两片铜钹夹住自己的脑袋,“惊奇呀,惊奇,连泼皮师兄也会顿悟。”

    还真有点痛改前非的迹象,一点不笑,两手往后,贴在了墙上。不是青砖,石头堆砌成的老房子,才开口:“就是这条巷子?”

    “可不是。”李玉儿把脸贴到了冰凉冰凉的河石上,“咱们的小师弟,每回呼喊,都到了这里。”

    “把墙推倒会怎样?”

    “睡觉的人怎么办?”反问道。

    略有沉思,小巷又回归夜深的它。

    “师兄,师兄。”还有个柔情的显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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