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停当后,娟子端起桌上的茶杯,将冰凉的茶水,泼洒在王连长的脸上。
王连长被冰水一激,像是醉梦方醒似的,嘴里呢喃着鬼都听不懂的话语。
粗壮的身子,像慵懒的马熊似的动了一下。
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正要张嘴嚷嚷。一把明晃晃的bi sh一u,就横在了他的脖根。
王连长,用惊愕的目光瞅了眼娟子,吓得没敢吭声。
娟子用钢刀般冰冷的目光,盯着王连长。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问你话,照实说!若敢乱喊乱叫,立马放咧你的血!”
王连长本能地点着头,紧张而又恐惧的脸上,渐渐渗出了藏着酒气的汗珠。
娟子接着问道:“说!你把祥子咋的咧?”
王连长的嘴,痉挛般地蠕动了一下,又被脸上惊恐的肌肉,拉扯得没发出声来。
娟子手中的bi sh一u,猛地使了点劲。王连长,顿时紧张得,眼珠子像是要被挤出似的。
胡子拉茬的大嘴,痛苦地朝一边咧了咧,丧气地说:“本来只想给他点苦头吃,谁知我那帮兄弟下手太重,就”
娟子紧张而又急切地问道:“就咋咧?”
王连长,声若悬丝地说:“就断气了。”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但一阵晕眩般痛苦悲苍的感觉,依然席卷着她的身心。
她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一股仇恨的力量,顽强地压制住了汹涌的泪水,她强忍着悲痛,问道:“尸首呢?”
王连长怯懦地闭上了眼睛,低声说:“扔到南门外的乱杂岗了。”
娟子悲恸地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自语般地说:“祥子哥,你就安心地走吧!是我害咧你。现在, 我就给你报仇雪恨!”
王连长听了这话,浑身的毛发,瞬间竖了起来。火烧似地嚷道:“先别动手!我有话说。”
娟子的手,随之迟钝了一下,瞪着喷火的眼睛,说:“又屁快放!”
王连长,作出哀求般的神情,说:“只要姑娘不杀我,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娟子厉声道:“祥子就白给你们弄死咧?”
王连长,可怜兮兮地说:“反正人已经回不来了,就算你现在弄死我,你家也免不了一场人命官司。
你若不杀我,这事就算没发生过。我送的彩礼,就算是孝敬姚掌柜的吧,这事就算两清。”
娟子,突然转念一想:杀了他,倒是解恨,可就给父亲落下个dà á烦。
若留他一条狗命,不但父亲,不会因为退彩礼的事情揪心。说不定,日后还有用。
于是,娟子握刀的手,稍稍地松了松。冷颜冰语地说:“不杀你也行,但得让你长点记性。”
说着,伸手搬过王连长的膀子,一招分筋错骨手,便活生生地,将他的肩膀弄脱了臼。
王连长顿时痛得闷哼一声,黄豆大的汗珠,像是喷洒在脸上的水珠似的,瞬间布满了沧桑的脸。
娟子,若无其事地下了床。从红木箱里,取出纸张笔墨放到桌上。
来到床边,解开了王连长的手指。却将鞋带的一头,系在了脱臼的手腕上。
她轻轻一拽鞋带,说:“下床吧,套上衣服!
王连长,顿时感到,像被饿狼撕咬般的疼痛。
等娟子松了鞋带,才像是刚被毒打过的马猴似的,胆怯而又乖顺地下了床。
娟子将他拽到桌旁,冲他狡黠地瞅了一眼说:“口说无凭,你得给我留个休书。”
王连长,点头如捣蒜般地说:“我写,我写。”
说着,便凑到桌前拿起了笔,扭头疑惑地瞅着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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