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前线伤亡惨重,军队急需整饬。皇家围猎设在此时,不是雪上加霜吗?皇城中的御前军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还是应当有备无患才好”
“楚兄,”杨崇笙打断了他。“你先听我说,你担心的这些都不会发生。”楚世涣停了下来,看着忧心忡忡的杨崇笙。“杨兄你到底何意?”
杨崇笙的心里紧了一下。你所说的一切当然都不会发生,因为皇上的目的本就不在于围猎,而在于你。你事事以南夏为先,为国着想,可却从没有人为你想过。他心中如此想着。
杨崇笙站起身来,走到门前看了看,又将门掩得更紧了些。待确保外面没人之后,他才缓缓转过身来,望着身后正在发愣的楚世涣。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好像突然间,就说不出来了。
“楚兄,”杨崇笙还是艰难地开了口。“皇上之意,是这次皇家围猎,由御前军留于长安,镇守京城。”楚世涣也站起身来,忽然眼中有些干涩,心里隐隐不安。“那何人随驾?又何人负责猎场安危?”
“后军。”杨崇笙咬着牙说出来这两个字,似有千斤重吊在他的心上。
楚世涣向后踉跄了一步,手紧紧抓着一旁的桌角,没再说什么。只是杨崇笙的每个字都已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后军三万人,难道圣上是要全部带走?往年的皇家围猎,最多也就只有五千亲军吧那剩下的人”他抬起头来,眼神有些纷乱地不知飘向何处。“圣上虽未告知我全部的细节,可依他所言,后军将会全部被调走,唯有楚府府兵可自由任你调遣且皇家围猎,你不必同去。”
楚世涣眼神涣散,逼迫自己好好站在原地。后军与曾经亲兵府的亲兵都一向归他统率,虽是朝廷军队,却对他唯命是从。此次皇上借皇家围猎之由,将他身边的军队权权调走。又借战事劳顿一说,将他留于长安,只留下几百不懂战术的府兵。他身为一个将军,不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虽贵为将军,可独在京城,不可能整日足不出户,而身旁又没有士兵留守,他一人怎能抵得过皇上身边的高手如云。皇上既一心要他的命,自然已想好了完全之策。届时京城的调度全有御前军把手,谅谁也不敢将这谋害将军之事扣到御前军的头上,除非他是活够了。皇家围猎,皇上自然会把皇子与重臣们全部调走--如此一来,百姓仍是怀疑不到任何人的头上。待圣驾回銮,大可装作才得到消息的样子,悲痛欲绝地将他以一品将军之名好生安葬,再装模作样地选几个臣子前去调查,结果却毫无头绪,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被人逐渐淡忘了。届时无人知晓内情,也再无人会替他喊冤。
不会有人想到,此事本是皇上所为,却不仅仅是他一人所为。
实在是高,高啊。楚世涣在心里想着,又暗自嘲笑着自己的可笑与可悲。他在外征战数十年,即便是无人念及他的功劳,他也无所谓,只要南夏江山稳固,便是对他最大的慰籍。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结束自己性命的,竟是自己效忠了几十年的一国之君,赏赐他将军之荣的至尊之主。
远离朝廷许久,他早已不知如今朝廷内部各势力的勾结和纷争,也再揣摩不出皇上的心思。更远远不知这没有硝烟的战场,可要比外面的豺狼虎豹险恶得多。
“楚兄这些话,我只能说到这儿了。”杨崇笙站在他面前行了个礼。“我与楚兄也是十几年的旧相识了。只是即便我明白楚兄的忠心,也不能保证圣上是否会被奸人迷惑,蒙了双眼。当下之计,还望定要事事当心。皇家围猎杨某不会在京城,只怕也是护不了楚兄周全,今日提前告知于楚兄,还望楚兄,早做准备。”
楚世涣缓缓走上前来,竟双膝跪地,对他行了大礼。杨崇笙没想到他会如此做,因而显得有些慌乱。“楚兄,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着连忙将他拉起。只见楚世涣眼眶红红的,双手抓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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