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日便是皇家围猎的日子。围猎地点与往年并无差别,仍定于钦山。不过往年的围猎都由兵部大动干戈,兵部尚书张澄亲自操办,今年却因战事不得不延后了整整一月。只是经此一战,兵力受损严重,国库花销巨大,因而皇上口谕,今年围猎当一切从简,朝廷重臣及满足年龄的世家公子同行,各成年皇子及公主也可同去。因而此刻宫内宫外,官家府邸,都在为此事忙个不停。唯有楚府,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
“吴叔,”饭席上,楚萧还未动筷,便看到对面的座椅上空空无人。父亲一向早起,不可能这个点还在屋中睡觉。于是他站起身来,走到正在花园中忙碌的吴添面前。“父亲他可是身体有恙,为何没有出来一同用早膳?”
吴添正在院里给果树浇水,听他这样一说,便放下了手中的壶,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啊,老爷自清早开始,便是寸步未出。我一直在院里忙活,也未听见什么动静。”“那你送与我父亲的茶呢?”楚萧追问道。“我前去敲门时,屋中并无人回应。我便将茶放在了门口。”
楚萧转身便向楚世涣住的屋中跑去。他低头一看,吴添方才泡的茶还原原本本地放在门口,半点未移。他抬起手来,敲了敲门。“父亲,该用早膳了。”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而此时楚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脸上写满了紧张。楚萧又敲了一遍门,“父亲可是身体不适?”
楚萧盯着门前的木门,轻轻地抬起手来推了一把--出人意料的是,门并未上锁。楚萧将门开到最大,走了进去,楚黎也跟在他的身后。楚萧平日里并不轻踏楚世涣的房间,此刻定睛一看,才发觉房间很大,不过毕竟是军旅之人,屋中像样的陈设却不多,无非就是一些军事书籍,各式兵器,还有铠甲戎装。桌上的书并未合上,昨夜端进来的茶还剩了大半,一旁架上的戎装也原封不动地放着,只是楚世涣最为珍爱的那把剑不见了踪迹。
楚黎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目光空洞地环视四周。唯有楚萧还算镇定。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楚黎回头一看,吴添也走了进来。他看到屋中竟是空无一人,不禁有些失神。楚萧扯了扯衣袖,接着问道:“吴叔,你说一个上午都未曾见过父亲出门,那么昨夜呢?父亲是何时回府的?又是何时睡下的?还望你一一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吴添有些惶恐地低下了头。“回公子,昨夜老爷回来之时,您与xiǎ一 jiě都已睡下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大概是快到子时。老爷吩咐说不用我伺候,便进屋睡下了。不到半个时辰,老爷屋中的灯便灭了。我也就没有多想,也回房睡下了。今早我是卯时三刻起床的,起来之后,便再没有见过老爷。”
楚萧在里屋中来来回回走了好些圈,末了才说:“吴叔说的这些应该有用,依我看,父亲应当是今日凌晨离开的。”楚黎这才缓过神来,“那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她说了一半便停下了,楚萧看着失魂落魄的她,心中也像是被石头压住了一般。其实说实话,见此情境,他又何尝不讶异,他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是楚家长子,他不该束手无策的。
“我想,应该有两种可能。东屋是主屋,相比我和黎儿住的西屋而言,环境较暗且容易受潮,因而这窗户便常常开着,以便通风。只是窗户较高,夜晚关窗都要用杆子。若想不借助外力而达到,对于寻常人来说不是易事,对于父亲来说却是小事一桩。”他指着头上的窗户说。“父亲有可能是从此地翻出院外离开的。”
他说着走出了屋外,楚黎一直在后方跟着他。“不过,从大门出去也不是难事。楚府所建之处本就是闹巷,夜市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父亲乔装一番,从主街龙水街离开,便能直通城中大门。一来父亲有出城令牌,二来深夜长安城门守卫换岗,正是松懈时分。一个大活人想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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