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养伤的日子,慢慢的看出来,奶奶并不是一个面目可憎的坏人。
每天晚上,她都过来给我讲故事,讲的是我爸爸,她自己,还有我那从未见过的爷爷,大多是和挨打有关。
“当时打你是重了点。”
“你这小兔崽子咬的那么重,所以多打了你几下,奶奶打你,是为了你好,怎么说都不说就不见了呢!”
“谁没有挨过打,那一年,rb鬼子的飞机就在我头上飞来飞去,他们拿着绳子把我们困在一起,拿着鞭子,就像是打畜生一样打在我们身上,赶着我们走路。”
她开始给我讲rb鬼子的故事,讲的时候,眼睛里冒着绿光,身子轻轻颤抖着,嗓音尖锐起来。
“有的人受不了打,想要逃跑,拽着绳子,没跑两步,就被一枪打死了,倒在地上。”
“我们被他们赶着,没日没夜的排成一排,听他们讲话,必须低着头,弯着腰,稍有动作,鞭子就打到身上,火烧了一样,汗水和泪水一起往下流。”
“我常常脸朝下,一头栽倒在地上,心想着不如就这样死了吧,一了百了。”
“可是我没有去死,我忍住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个秋天和冬天,我还是活了下来。”
“第二年,鬼子就被打跑了,我们挨家挨户的放着鞭炮,敲锣打鼓的庆祝。”
我突然觉着,奶奶干瘦干瘦的身子变得高大起来,像是一个巨人,遮住了天空。
讲过鬼子,她又开始讲爸爸挨打的事,讲的时候,变得高兴起来,常常是笑着的。
她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声音变得比较平缓:
“你这小兔崽子和朝(chao)儿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他更加的倔。”
“他小的时候,不想去读书,偷偷的去学开拖拉机,你爷爷气不过,把他吊起来打。”
“打一下问一句,还去不去了。”
“你爸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哭不喊,就那么楞着脖子让他打。”
“扫帚都打断了,还是不说话,没办法,也就只有让他去学了。”
在她讲的过程中,我感觉嗓子有些不舒服,就拉拉她的手。她就从床头柜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罐子,从罐子中拿出一块冰糖,往嘴里允吸两下之后再塞到我的嘴里。
她笑一笑,继续讲:
“后来呀”
就这样奶奶一直讲到我睡着,才离开做其它的事情。
其实,我心里早就已经原谅了她,不过,她打我的这件事,我是永远也忘记不了的了。
每天,都有人效仿奶奶的做法,过来看我,想方设法让我高兴起来。
除了刚哥,还有一个常常来看我的就是小巧。
吃过午饭,她就过来了,总是盯着我看,也不太说话。
她的衣服上总是带着花纹,不是花朵的样式,就是彩色的圆点。和我们不同,她脸上干干净净的,眼睛又大又圆,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她是三爷爷的孙女,但是她的爸爸和妈妈我也没见过,似乎从来没在村子里出现过。突然之间,她就出现在村子里。
我问她:“你从哪儿来的呀?”
“不知道,爸爸送我过来的。”
她答。
“怎么过来的?”
“坐车过来的。”
啊!太有意思了,坐车,我还从来没做过车呢?
从我家的院子望过去能看到一条土路,路旁有几间瓦房,那是红普爷的房子,他们家就有一辆摩托车,可是谁也不让我坐上去。
“你能让我坐坐车吗?”
“好吧,等我爸爸过来了,就让你坐车。”
她笑嘻嘻的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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