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悄溜走,当有一日宫南枝趴到窗户边,轻轻抬起一条缝,入眼的是一抹新绿,她突然发现,春天来了。
心下突然一动,我约莫三月便可回来,是谁说过这句话。
宫南枝跑到院子里,折了一条柳枝,编成花环戴在头上,今日的太阳分外热烈。
莫雨来的时候宫南枝正蹬着秋千荡来荡去,鹅黄色的裙摆掀起阵阵芬芳,很是可爱。
她绕到背后,刚要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宫南枝突然回头,伸长舌头,乌鲁乌鲁朝莫雨做了个鬼脸。
莫雨吓了一跳,俩个女孩同样坐在秋千上,“南枝,三月底我哥哥就要回来了,到时我们一起出城接他,好不好?”
宫南枝想了想,年前的那一场雪,树上的比肩成影,如此熟悉,现在想想,竟有那么一分美好奇妙。
“三月底,正是柳絮满城飞的时间,每到那个时候,我都有些呼吸不畅,大夫说我对柳絮有些过敏,让我务必注意。”宫南枝看着莫雨,心里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
“你带个面纱过去就好,只要碰不到你鼻子,没事的,陪我啊。”莫雨有心撮合宫南枝和莫春风。
南朝南城的柳絮最是出名,每到三月底四月初,满城柳絮犹如冬日的雪花,飘洒而下,甚是壮观。
莫雨骑一匹枣红色骏马,双腿一夹,傲然跑在前方,宫南枝拍拍黑马的头,同样帅气夹腿,疾驰而去。
宫南枝穿着一身洁白羽衣,外罩湖蓝色披风,头上黑发高高竖起,小脸被一张面纱遮的只露出两个晶晶亮的眼睛,白皙饱满的额头。
这柳絮之于她来讲看似如雪般晶莹,却是能让她身上发痒,眼泪直流。
我如今倒是冒了生命危险来接你了,莫春风,这两排的柳树,如此欢迎我呢。
两人驰骏马半日里程,已经奔到饿狼山底。
饿狼山,顾名思义,应该有群狼出没,山下村落里的人这么多年却是半只也没见过,到不知古时谁赋予此山的名字。
如此名不副实。
下马到水边鞠了捧水,湿下沾到头发和额头上面的柳絮,宫南枝转过身来,眼睛满是迷茫。
“莫雨,我怎么感觉我们走了条错误的路呢,这里道路狭窄,且密林丛生,距北朝也不是最近的道路,你是不是记错了。”宫南枝愈发觉得有些怪异。
莫雨看了眼四周,“哥哥明明说从东面回来,由南往北,从东面转到南城。”
宫南枝颤颤巍巍的拿手戳着莫雨,哭笑不得道,“莫雨,饿狼山,在南城西南方向,我们走错路了。”
“哎呀,难怪走到如今还没跟哥哥他们接上头,真是天不助我。”莫雨看着微黑的天,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若在迷了路,虽说这些年饿狼山未见一只饿狼,可是万一她们运气好,碰到一只,小命搭进去可就不值当了。
“我带了火折子,莫雨,你出门之前可曾跟莫将军提过去哪?或者有没有人知道我们往西来了。”宫南枝点了火,生了一堆暖洋洋在岸边。
莫雨脱口而出,“自然说过,我跟我爹爹说我去接三哥了,可是......”
“可是没跟他们说你往西南来了。”宫南枝心想,这下子今晚可以安下心来在此过夜了,惟愿饿狼山真的没有饿狼。
“我们要不然去附近的村庄,看起来也不是很远。”莫雨一手遮在眼上,一手指着遥不可及的山里。
“这山路你觉得骑马能上去吗?况且我们不熟路况,万一有落石,有悬崖,我们遇到危险怎么办,还是安安稳稳在山下,生着明火等天亮吧。”宫南枝顺势坐到火堆旁,用手挑着枝子,将火弄的更大了一些。
莫雨挨着她坐下,宫南枝却一指对面,“坐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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