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月一语击中要害,连俊卿也知他们之中紧张的情势,空气中连点一声音都没有,呼吸之声清晰可听,这些人一个个都内家功力甚深,若非动了真怒,绝不会呼吸沉浊可听的,俊卿情不自禁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前去。
他知众人机警,近洞之后,轻轻跃在洞口崖壁上面丛草之中,仍然缓缓坐下凝神听去。
那屠大人似乎对丽水、妙月甚为顾忌,忍气半天,方才干笑道:“这是老朽失言了,谁不知两位庵主和主上与总管都jiāo情极深,恩爱非同寻常,岂是老朽可以随便数说得的。”
丽水、妙月闻言都极为气愤,丽水抢着说道:“这些事情,不必你来提说,你们男子娶妾纳婢,寻花问柳,谁来管你们闲事了,我们姊妹欢喜寻人玩玩,与你可没有丝毫干系。”
俊卿听他们之间先是互相委过,后又互相揭短,旁观各人又似乎双方都不愿得罪,所以默然不语,心中越来越弄不明白,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妙月也接口道:“咱们姊妹好不容易收伏了武当的五个弟子,正想放出去给我们作耳目,你出主意趁全胜在时,去送信给他们掌门人,说是有你在旁边看着绝我危险,那天无尘来要人,若不是我们姊妹应付得宜,把黑锅给全胜顶了,屠大人,我可不是小看你,无尘那一掌你可抵挡不了。”
屠大人被她们姊妹二人,一个接一个,明讥暗讽,说得大怒道:“总管吩咐什么来着,不是要替黑白两道寻仇结恨么?现在玄门的第一派‘武当派’,已经倾派而出,太行山的梅家父子也因全胜之死,暴怒如狂,在设法尽起天下绿林的长老耆宿,出山一拚,我的计谋,什么地方错了?你们若心痛那五个小白脸的面首,你们自己去和总管说去。”
丽水、妙月也很是生气,丽水娇声冷笑道:“你不必如此生气,没有人和你争功,我妹妹不过告诉你,水月庵前面咱们姊妹差一点把命送在你的妙计上面,现在去见总管覆命,可不能再由你信口大吹了,屠大人固然武功计谋都好,别人需是也不全是傻子。”
屠大人忍耐不住,重重“哼”了声道:“真是得意忘形,也不过只是主上和总管玩过的娼fù罢了。”
这两句话,羞辱大过,便是久惯风月场中的丽水、妙月亦不能忍,便俗拔剑一拚,屠大人也把双掌提在胸前,准备一举要她们两人的xìng命,旁观五人纷纷避让,并不劝慰,很有坐观他们成败之意。
俊卿也忍不住微微探头偷觑,却见妙月把剑收了,将丽水拉得一同仍复坐下,媚声道:“凡是精于迷yào的,必定精于dúyào,对不对?”
屠大人一怔道:“什么?”
丽水现在也知晓妙月的用意,坐下将剑收了,须知两人合手双剑也绝非那屠大人之敌,那么拔剑便等于自速其死了,乃是智者之所不为,二女狡猾如狐,虽然一时愤怒,顷刻便即醒悟。
妙月只怕他不问动手,他一问恰是正中下怀,笑着高高兴兴的说道:“我们有个妹子江湖上称做‘七巧迷魂’,大人是知道的了。”
屠大人凝然不语,显是默认,妙月续道:“我们两姊妹前几年未出家前,也各有一个小号,大姊称做‘七巧断魂花丽水’,我么称做‘七巧落魄花妙月’,断魂落魄双花,在江湖上当年也还略有一点小名气。”
屠大人听她夸示当年的名讳,很有示威之意,缓缓运气周身一察,并无异状,冷然道:“谁管你们当年叫什么东西,居然套用我掌法的名号。”
妙月道:“你发一掌在你身边那棵小树上试试。”
妙月的声音虽然娇声媚气,然而人说真话时,自有一种叫人信服的语气。
屠大人信手一掌挥去,那树纹丝不动,外表丝毫未伤,山风过处,上半截缓缓倒在地上。
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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