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之死,汝该如何补偿,应该不用吾多言。”
“……夫子。”
周身气机一变,气劲震动衣袂,圣夫子凛声道:“不用多说了,接掌罢。”
“圣贤诸冒犯。”
“汝已是一教掌教,何来地冒犯?”
苦笑一声,圣夫子气运心典密招,第一掌掌出儒风四荡,压过北海逆风。招行圆满,圣夫子轻喝一声,掌上真力倏然脱手,远逸之气真力十足。
一念往昔之情,圣贤诸不运内力,硬以胸腹承受一击,登时口角溢血。
“汝无必要如此。”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此乃该然。夫子,出第二掌罢。”
“好罢……”
早知今日,当初又是何必?喟然一叹,圣夫子以掌行剑,四时江雨融于掌势,第二掌风动如霏霏之雨,威力却是更胜先前第一掌。让过一掌之后,圣贤诸终是不敢怠慢,当即运动全身内力抵挡。
掌风绵密无漏,但接掌之人本也不该起招抗衡,圣贤诸生受第二掌,纵有功体护持,仍是吃力拖地倒退数十丈。
“最后一掌,汝还要接否?!。”
“两掌已过,不接第三掌岂能心安?”
“唉,那汝小心了……君子风!”
“啊?!”
圣贤诸不曾料到老衰至斯的圣夫子,尚有能力发出儒教镇教之招,但见天笔之顶气贯天地,黑云压顶,异象突现。来不及退避,圣贤诸脑思竟在此刻陷入激烈挣扎冲突。
是退,还是不退?是运招抵挡,还是依约再受一击?君子风的强悍掌力尚未发出,小径两旁的古树花卉便已被摧毁一空。就算以圣贤诸上乘的先天修为,亦感君子风来得太快,唯有本能地做出反应。
不曾运招回击,君子风一式透过身躯,作为九代令公之首的圣贤诸,亦险些被强悍劲力撕裂躯体,乱窜的劲力在体内疯狂破坏。圣贤诸深邃的瞳孔闪过一丝绝望,却在短暂的绝望之后复生不可名状的惊愕。
“方才汝若思退,此时便是一具死尸了。这一招君子风汇聚了吾一生的功力,望汝好生利用。这一招留下的余地,希望能改变汝先前的想法,及时收手。”
被动承受着一脉相承的内力,圣贤诸只能望着圣夫子一步一步走近身前,瘦弱的身躯愈显佝偻,白发霜白如雪,手掌无力地取下自身背后的铁笔,随后将象征着世外书香掌教之位的诸凤剑挂上。
“从此,汝就真是世外书香掌教了。汝啊……是最适合掌教的人,但吾却不可让其余两教……平白受累。为吾世外书香……吾这般行事总归有失公允,有愧儒门圣贤。那三条性命,也唯有用吾这条老命去抵了。”
“夫子……”
“哈,生如风中残烛,临死之前……能再为儒教留下一份薪火,于吾而言……足矣!”
十年春风化绸缪,百载秋雨洗鸿沟。一生淡泊名利,心为苍生不计辛劳。临了私心之举是对是错,安能分说一清?
生命的价值在生与死的一线之间,得失亦是在一线之间,如何拿捏,尽在方寸。气息将尽,圣夫子盘膝而坐,等待属于自己的最后一刻到来。目光望向远方海天连接之处,心中对儒教的一片赤诚,终于归为闲隐青云塌时的恬然清远,远逸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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