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帝国,启元一十五年初夏,这时节的南方正是多雨季节。
阴雨连绵已有三日,官道变得泥泞难行。一架紫香木马车,自北而东,沿着官道急急而行。
马车的车窗掀开一角,露出一张明眸皓齿的少女脸庞,粉面含羞。阴霾的天空似是多了抹光亮。
马车上有话语飘出,却不是女子的声音:“唐灵,这一次南下。师父有要事要做。你可不要胡来。若惹出事端,误了正事,看师父怎么罚你。”
车厢正中,陈玄端坐着说话。中年发福的陈玄着一件青色道袍,闭目养神。
少女一双美目,直翻白眼,三分不耐七分慵懒的答道:“知道啦。师父,你这番话把灵儿说得像是个惹事精一般。在这马车里呆了这许多天,身子都要发霉了。”
“马上要到了叶城。你若是呆得厌烦,可以去叶城休息几日。等为师办完了事,再回叶城接你如何。”
“师父,你这是要丢下我,自个跑去玩啦?”少女淘气的眨了眨眼睛,对着陈玄扮了个鬼脸,说道。
陈玄睁开眼睑,恰好看到他这唯一一个弟子,俏皮耍宝的模样,险险被逗得笑出声来。他生性诙谐幽默,否则也带不出同样活泼好动的徒弟。只是人至中年,又为人师表,性格沉淀几分。
陈玄故意拉长张脸,顿了顿说道:“这次出门,本就不该带着你。若不是你三师伯,偏宠与你,说尽好话,你这会本该在云摩洞中好生修炼才是。”
唐灵与他相处十载,怎会不知他的性格,却也不怕他,撇了撇嘴说道:“三师伯哪里是宠我。不过是怕你走之后,我去偷他的窖酒罢了。”
“你还偷过三师伯的醉生梦死?”陈玄听到此处,百来斤的身子从座椅上,竟是一跃而起。待他落下时,十六根轮毂的车轮,往地面下陷了三分。车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响。
唐灵掩嘴,呆了片刻。虽说她这师父常有惊人的举措,这般失态还是少见。
陈玄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悻悻的坐回原处:“竟不知道给师父留上一些。你三师伯的醉生梦死,可是千金也难求。只是他一向小气,这酒藏得极严,你是如何寻到的?”
唐灵不屑的说道:“他藏什么还能背着他那个宝贝徒弟吗?至于他那个徒弟,哼。我问他要的东西,他敢不给吗?”
原来是家贼难防。只是一想到三师兄那个徒弟,看似温良恭俭,内地里也这般顽劣。想想自己这个徒弟,总算松了口气。只是转念想到那醉生梦死,又觉得心中痒痒。
“放心吧,师父。下次偷酒时,定给你多拿一坛。”唐灵拍了拍酥胸,说道。
“胡说。为师几时要你偷酒了。”陈玄皱着眉,似是深恶痛绝,接着却说道:“但若是自己房中突然多了坛美酒。喝上一喝,也是可以的。”
唐灵嫣然一笑:“师父现在是不是可以带着我一同前去了。”
说及正事,陈玄的面色回复镇定:“还是不行。灵儿,旁的事情都能依你。只这件事,是你师祖吩咐下来,不能不慎重。你就在叶城住上几日。”
“小气。不就是禅心嘛。师祖的原话明明只是叫你去看上一看。也没让你一定带回道庭。”
陈玄却又阖上双目,不再言语。
马蹄哒哒,马车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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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侧斜飘的细雨,钻进安生本就破旧的衣领。十五岁的安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颈,这是一个有着明亮眼睛的少年郎。
他穿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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