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对这朱颜有了兴致,他要杀她,更不好办。
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让骆家这两个男人为这女人斗,他就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岂不更是美哉。嘴角露出个阴笑,便泰然自若的享受这满殿的寂静。
在一众人都忐忑之际,皇帝骆程昊总算是有了下文:“朱,颜”他看着大殿下的女人,一个字一个字吐得很清楚,“朕没说错吧。”
“皇上说得丝毫不差。”苑苑平静的回他。
他脸上有了丝笑意,“何许人?”
“民女淮平人。”这是萧然按骆启霖的指示传达给她的新身份。
“呵,朕还不知,淮平一个小地方竟能出你这么个奇女子,破阵杀敌,智勇不输男儿。”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深敛的眸定定看向脚下一直镇定自若的女人。
她福了福身,“民女谢皇上夸赞。这都是军中将士共同之功劳,不是民女一人所能为。”仍是淡然镇定。
“好!”他脸上有明显的痛快之色,“不居功自傲,有大将之风。”竟是当着一众大臣明显的夸赞了她。
又悠悠转向傅炎:“傅丞相,如果朕没记错,你也是淮平人吧。”
傅炎赶忙上前一步恭敬俯首回话:“皇上好记性,老臣正是淮平人。”
骆程昊一笑,“你们淮平一个小地方,还真是没少出人才,看来真是人杰地灵啊。”语里竟有难得的轻松。
“皇上过誉。”傅炎赶忙搭腔。
“朕还记得,已告老还乡的前御史大夫刘言常与你是同乡,也是淮平人。”
“是。”
此时,一直静听骆程昊和傅炎旁若无人寒暄的苑苑出了声:“皇上。”
骆程昊看向她,这女子还真是大胆,竟公然在大殿上打断他与臣子的交谈,姑且看看她要说什么。
“您提到的前御史大夫刘言常,正是朱颜的远房表舅。”
骆程昊深敛的眸似顿了一瞬,“哦?竟有此等巧事。”
却见她似早料到傅炎有此一举,唇角微翘,把头微偏,星眸灼灼闪亮对上了傅炎:“朱颜倒是没少听表舅说起傅丞相。听闻丞相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丰功伟绩,朱颜甚是佩服。只是不知为何,两年前开始,竟是甚少与朱颜表舅来往,表舅说起此事都甚是惋惜。”
骆启霖心中大石落下,眼中闪过赞赏,嘴角似都有抹笑意,他早该料到的,她不是一般女子。一番说词,表面客气,竟是把傅炎暗讽了一番,告诉傅炎,她知道他与刘言常的疏远是因为他陷害了她父亲。
她在议政大殿上,面对傅炎的质疑如此淡定,四两拨千斤,就把傅炎的暗箭反挡了回去,这才该是他欣赏和喜欢的女子。
苑苑这番说词倒让傅炎愕了一瞬,不想她如此镇定,反倒恭维了他一把,还把问题推到了他身上。
但他毕竟官海沉浮多年,立即就定了心神,笑道:“看来是老夫疏忽了,改日定当登门与刘兄道歉。”
苑苑对他浅浅一笑,大度的朗声道:“丞相严重了,何来道歉一说。朱颜的表舅只是念同乡患难情罢了,知丞相公务繁忙,怎会有过多时间与已告老还乡的他闲话家常。”
傅炎听她话里话外都是在暗讽他,心中一股恶气,却无它法,也只好顺了她的话:“呵呵,刘兄如此通情达理,让老夫惭愧。那老夫就只能先请朱颜侄女替老夫代问刘兄好了,待老夫告老还乡之日,定与刘兄畅快一叙。”
苑苑还是一副镇定的笑脸面对他:“朱颜定将丞相好意转达与表舅。朱颜在此先谢过丞相看的起朱颜的表舅,不嫌弃他已是闲云野鹤。”
傅炎牙槽已咬得“咯咯”作响,面上仍是和煦,似责怪的笑回她:“朱颜侄女这是要折煞老夫了,可不要再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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