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下苦苦求情的周琪,长公主心中越发烦躁。
“你这小浪蹄子,想和离,你想都不要,我周家的媳妇,从来只有休弃的,没有主动和离的。你要休书可以给你,你想要放妻书想都别想。”
周老太太见自己儿子受委屈,又看见梅香被逼得不能进门,心中哪点恐惧早就被愤怒取而代之。不管不顾的出声骂到。
“周老太太你误会了,我不是你周家的媳妇,是你家儿子入赘我们李家。和离也是给你儿子留面子,若是你周家不想要这份最后的体面,本宫大可以给你儿子一张休书。”
长公主一番话,让周老太太更是懵住,心中有再多的话都骂不出口了。
“琪儿,那小浪蹄子她说的是真的吗?”
“老太太,请你口上积点德,辱骂皇室公主是大罪,你想在牢里过完你的下半生吗?”
翠骆实在看不过,周老太太左一句浪蹄子,右一句浪蹄子的骂福颐。
周老太太被翠骆一吼,缩了缩脖子。这宫女平时看起来软绵绵的,怎么今日这样厉害。
周琪如今也没有心情再与翠骆介意说话的问题了。
“是的母亲,咱们家确实不能休她。”
不仅不能休,还要好生养着。他们是皇帝赐婚,周家不管以什么理由休了长公主都是大不敬,往重了说,就是谋逆。
而现在先皇已经过世,周家就更应该小心翼翼的贡养着福颐了。哪有那么大脸要休妻。
权力就是这么霸道,尽管这个时代女人地位地下,但皇家的公主却可以养面首,驸马只能为她守着。
驸马没有休妻的权力,公主被可以任意拿捏。若是真的不愿意过,也是可以入宫请旨和离的。
周老太太和周琪都是第一次这样明明白白的看到皇权的威力。
长公主懒得管地上瘫软的几人,吩咐人取了纸笔来。
“翠骆,你来写。”
“是!”
翠骆眼里有点点星芒,长公主知道这是兴奋的。她真是失败,明明是尊贵的身份,却让人欺负了,连身边的宫女都看不下去,她却依然想着委屈求全。
翠骆执笔,福颐长公主说,不多时就完成了一分和离书。福颐等着晾干墨迹,自己签了名字,再盖上自己的私章。
让人把周琪扶起来:“签了吧,往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周琪踌躇着,久久下不去笔。
“你我几十年的夫妻,真的要做这么绝吗?”
“我写的是和离书而不是休书,就是给你留面子了。周琪,好歹夫妻一场,我也不想闹得那么僵,一签了它,皇上面前我兴许还可以替你说几句话。保住你的官职。”
“签了吧,我保证往后皇上不会给你小鞋穿。”
皇上!周琪想到当年初回京是住在长公主府的那个年轻人。
当年他彬彬有礼,如今他做了皇帝,他竟连一见天颜的机会都没有了。
“签了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福颐的耐心一点一点的流逝,说话也不客气了。
周琪面如死灰,蘸了墨水要写,手却抖个不听。
长公主一声冷笑:“周大人手不要抖,和离书上务必签你平时的字体,不得有一丝差错。要不然,只怕这京城再没有周家的容身一之地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可周琪无能为力。
周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哪还敢再多说什么。周琪只能谢恩:“谢长公主!”
打发走周家几人,长公主像是打了一场仗,到底是夫妻几十年,哪能一点情感都没有。她只是性子清冷不善表达,但周琪能得她二十年的庇护,并不是她真的感情泛滥。
然而,她还是太高估了周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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