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沉稳。”公羊歆对于棋局被毁也不恼怒，拿起打乱的棋子，有一粒一粒的摆了回去，“此局小师弟其实还有扭转之机，何必着急认输。”

    公羊歆说着目光继续盯着棋盘，思索许久后拿起一颗黑子放下，然后又陷入沉思。

    “所以我才觉得我不适合下棋，太费脑子。”欧阳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撇嘴叹了口气，“可是老师就喜欢让我下棋，哎！”

    “老师不过是想磨一磨小师弟你的心性。”公羊歆一边说着，一边又落下一粒白子。

    “三师兄一向沉得住气，这次为什么要突然对夜武下手？”欧阳沐坐到公羊歆对面，看着他独自下棋，“在我们几个师兄弟里面，三师兄最不喜欢争强好胜，也是最沉稳内敛。前年夜武在金陵狙杀我的父亲时，三师兄都能沉住气作壁上观，看着家父与四师兄身死，这次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把苏烬翼故意引到金陵来？”

    “那一局入局之时便是死局，我劝过四师弟与欧阳凛不要入局，我也明白师父与众师兄弟都觉得我在那件事情上处理的不当。”公羊歆不紧不慢的说着。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做事方法，我可没怪过你哟。”欧阳沐为自己辩解了一句，然后问道，“是二师兄让你出手的？”

    “不，是我想把苏烬翼留在金陵。”

    一向被天衍视为异数的公羊歆，突然说出要对付夜武的话，让欧阳沐着实吃了一惊。

    相较于将夜武视为眼中钉的呼延葬月c雷千岳与苏梦饮三人，公羊歆在对夜武的态度上一直模棱两可，既不激进也不妥协，给人更多的感觉是在寻找一条新的道路。如今他已经在楚国做到了百官之首，却依旧没有去过多的打压夜武与培植天衍阁的势力，连唯一倾力打造的九威卫，基本上都是掌控在宫杨柳的手上。因此公羊歆在楚国的势力可谓是势单力薄，几乎到就只有他一人的地步。

    夜武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在狙杀欧阳凛之后，没有立即撤走在楚国包括江云在内的所有夜武弟子。毕竟当初在推动神州商会成立的事情上，江云作为夜武的代表被插了进去，放弃楚国的话就等于放弃了商会这块支撑着夜武大部分资金的来源。

    欧阳沐一直以为这次牵扯苏烬翼与夜武到金陵，推手是二师兄雷千岳。一方面是因为秦素素在云阳受挫，将苏烬翼支走可以为秦素素创造出对付云瑾深的机会与空间；另一方面则是呼延葬月带领着北蛮的狮王已经扣关雁门，不希望夜武有余力去帮助雁门关的李牧。所以欧阳沐自始至终一直以为是雷千岳希望把苏烬翼困在金陵，却万万没想到是公羊歆主动出手将苏烬翼引到金陵。

    “那你可是帮了宫杨柳大忙，他正好借机对付神州商会。”

    “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帮忙一说，都是为了楚国。”公羊歆嘴上说着，手上却没停止落子，“神州商会当初利大于弊，如今弊大于利，是时候应该去敲打一番，让商会明白这楚国，还是楚王的楚国。”

    “听三师兄的意思，这楚国也不是天衍的楚国咯？”

    公羊歆听到此话，落子的手在半空时顿了顿，随即反问一句。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衍要的不是楚国，也不是天下，取之何用？”

    “宫杨柳容不下夜武与商会，同样也容不下天衍。”欧阳沐看着依旧在独自下棋的公羊歆，眼中的神情有些复杂，“即便是你在楚国退让到了这样的地步，但你始终还是楚国的令尹，这一点就足够了！”

    公羊歆听到这句话后举棋的手僵在半空，许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垂下手臂，“这是老师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是天衍的主意。”欧阳沐浅浅一笑。

    “我明白了。”公羊歆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在这一刹那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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