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记忆,也不过只是些凌乱的片段。
耳畔紫绡又逼问道:“她是长得比我好看,还是武功比我高?”她目光冷厉如剑,声音却顿住了,“你是不是看不起苗女?”
白茗没有回答,她以为他是默认了,猛地松开他的手,神色冷淡下来,愤然道:“你们汉人中,就没有一个男的是好东西!”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隐隐含着追忆的悲伤,“二十四年前,滇南拜月苗寨的圣女隐瞒身份来到中原,遇到了一个相貌堂堂的翩翩公子,是新登科的进士,写得一手好文章。他英俊潇洒,她柔媚动人,他们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却由于情势所迫无法长厢厮守,只好约定三年后再见。”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定翻涌的情绪,微微颤抖着叙述:“第三年,当圣女带着定情的玉佩来到约定的地方寻找恋人,却不期然望见朝思暮想的他与新婚夫人携手漫步在园林中。他的夫人是宰相的女儿,位高权重,他一介新科进士,无依无靠,想借着宰相的势力青云直上,官运亨通。”
“圣女如遭晴天霹雳,却并未死心,趁夜潜入宰相府,想要与他当面说个明白。不料,他竟翻脸不认人,携着夫人的手命相府侍卫将圣女乱棍打出,圣女拔剑斩杀了所有侍卫,然后愤而将剑掷到他面前。那进士惊慌失措,忙不迭地下跪求饶,历数过往与圣女的种种故事,圣女心软之下饶了他,不料”,紫绡声音一顿,蓦地伸手紧紧扣住他手腕,十指如铁箍般将他的手勒得紧紧的,她冷冷地叙述,“他趁着圣女转身时,闪电般的拾起地上的剑,刺入圣女的后心!圣女重伤逃脱,回到拜月苗寨后,她心中郁郁不愿医治,不久就与世长辞。”
白茗挣开她的手,发现手腕处有道深深的红痕,他心中有种奇异的预感,按住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他静静听她说下去。
紫绡秀眉紧锁,道:“她有一个女儿,她给自己的女儿取名恨殇,就是希望她的女儿永远不要忘记这一段绝世殇情,仇恨所有汉人,帮她复仇。”
她注视着白茗,一字一句:“那个女儿就是我。”
料不到面前这妖冶毒辣的魔女竟然有如此凄惨的身世,白茗心中一震,沉默不语。便听到耳畔她冷厉而决绝地说道:
“我母亲让我仇恨所有的汉人,可是我偏偏喜欢上了你。”
“我从小就是这样极端的性格,得不到的,宁可毁灭,可你是例外。”
“白茗,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
紫绡深吸一口气,温柔如水地望着白茗,沉默半晌,仿佛已迟疑了一个世纪,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可不可以尝试着喜欢我?”
“但我已心有所属。”白茗按着额头,感觉到后脑隐隐疼痛起来,随着疼痛加剧,仿佛有什么尘封的记忆在一点一点被唤醒,然而,却是凌乱的碎片。
——血色的蔷薇花、青蓝色的短刀、如水的琴声、还有,那个坐在花间的绯衣少女,他努力想要穿透重重迷雾,望清楚她的面貌,然而,那个绯衣少女忽然反手一刀,刀光如水,绚丽夺目,劈开了重重迷雾,重重地击在他身上,一阵钻心的刺痛让他神志几近模糊。
“雪茗”,那一刹,他忽然听到有一道声音低低地唤道,声音茫然而苦痛,雪茗是谁?又是谁说的话?是她么?然而,他却望不见那个少女的嘴唇在动。
“你可不可以尝试着喜欢我?尝试着喜欢我……喜欢我……”脑中这一句话如同惊雷般轰然炸响,反复回荡,让他几近几近眩晕。
“啊”,白茗低低地呻吟出声,按住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常,紫衣少女心中一惊,走上前去,轻轻地揽住他颤抖的肩,她光滑纤细的手按住他的额头,指尖冰凉,带着丝丝幽香,有某种镇静人心的奇特力量。白茗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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