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祷招供后,段安柏便让奴婢潜伏到昭仪娘娘身边。奴婢不愿意,他就威胁杀了奴婢的弟弟!”素月失声痛哭,“那是奴婢唯一的亲人了啊!奴婢没有办法,只好依命行事。引着昭仪娘娘去了段贵妃的长信宫,在段贵妃小产时指证了昭仪娘娘。奴婢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娘娘······”
项菲仪望着痛哭流涕的素月,半晌静静开口:“段安柏如今忙着逃命,他还会顾得上你的弟弟?素月,你的弟弟,有六成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听了项菲仪的话,素月怔在原地。她从未想过,背叛了主子也没留住亲人。所谓忠义,而她不忠不义。
项菲仪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死的,你弟弟的事我也会派人去查。”
言毕,转身欲去。虽然看在多年的情谊上留下素月的性命,但是有的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永远也无法磨灭。无论是在谁的心中,终究都会留下一丝痕迹。
就在项菲仪即将离开的时候,素月突然开口:“殿下,千万小心段安柏!”
项菲仪脚步一顿,低声道:“多谢你,素月。”
素月颓然地靠在墙上,望着项菲仪的背影,唇角是凄凉的笑意。
踏出牢狱,项菲仪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欲绝。短短的几个月里,项菲仪经历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当她知道素月才是那个黑衣卫苦寻不得的背叛者时,超乎意料的平静。
她是成熟了,还是更狠心了?
项菲仪苦笑一声,忽然有些想念毓慕温暖又带些草木气息的怀抱。
但现在并不是伤春感秋的时候,这件事处处谜团。素月只是指证姨母残害皇嗣并未动手脚,但段贵妃的的确确小产了。最重要的是,后来怎么段贵妃和姜后也被赐死?段安柏到底想干什么?
项菲仪没有想到,她惦念的段安柏正被暗风阁主晏离赶的满新都逃命,哪里顾得上后宫几个女人?
实际上这一次行事之顺利,连始作俑者萧晟瑾都没有料到。
段贵妃老来得子,胎位本就不稳。庄诚长帝姬很早就得知,段贵妃这一胎根本保不住。
于是在萧晟瑾提出除掉季莲水时,庄诚长帝姬很快想到了借刀杀人的法子。
当萧晟瑾跟宣帝谈判时,庄诚长帝姬迈进了长信宫。
自古以来墙倒众人推,段家出事之后,段馥佩在宫中的日子也愈发艰难起来。
虽然因为腹中胎儿的缘故,宣帝只是降了她的位分,但一个母家倒台的落魄嫔妃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呢!昔年骄纵一时、连姜皇后也退让几分的段馥佩,竟也成了后宫之中登高踩低的对象。
庄诚长帝姬看着长信宫内修剪潦草的花木,心中得意一笑,知道今日此事必成。
段贵妃——如今应该是段嫔,望着庄诚长帝姬气势浩大的铺排,也不起身,歪在榻上冷声道:“这是什么风把西辽皇后娘娘吹来了?”
庄诚长帝姬也不恼,缓步走进殿里,自顾自地在下首坐了下来。
上首的段馥佩一身莲青色百子榴花缎裙,妆容苍白,身量瘦削,再不复曾经那个姿颜姝丽,绝异于众的贵妃娘娘了。
庄诚随意打量了铜盆里燃着的艾草一眼,笑道:“段家遭难,段嫔这心里定是不痛快,好歹算是一门子的,本宫自然是来关心关心段嫔的。”
一口一个“段嫔”,段馥佩被她堵得面色发白:“娘娘,这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
“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庄诚笑得标准又虚伪,“本宫也算是段家出身,哪能看自家笑话?”
顿了顿,又道:“若说看笑话,自然是外人看着段家痛快呐!”
段馥佩变了脸色。她从小便是掐尖儿要强的人,虽然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