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又悲凉。也许得知南秦倾覆的那一刻,项菲仪就迎来了生命中最盛大也最痛苦的重生。
可是这样的项菲仪并没有惊艳到赫连炫,他只是无边无际地心疼:“阿若不想要西辽,我们就去打下来······南秦也会好好的······阿若,看到你这样,我会想全杀了他们!”
“那就是王爷答应了?”项菲仪笑得凉薄,曾经天真烂漫的帝姬仿佛瞬间死去了。
她的笑仿若一把冰冷锋利的剑刃,无声无息地插进赫连炫心里,痛彻骨髓:“没有交易,阿若,你想要,我便把天下都给你。”
只要你还能笑如往昔。
“我不想要天下,我只想赎罪而已。”项菲仪淡漠地转身欲去。
赎罪!
原来,所有的过往在你眼里都是罪过吗?
赫连炫伸手扣住项菲仪的皓腕,语气已经近乎乞求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若,答应我,你要振作。”
“振作?”项菲仪甩开他的手,泪水滂沱,逼视着他的双眼,“呵!王爷说得倒是简单!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是南秦!不是东璟!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的是我!不是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振作?”
“阿若,你还有我。”赫连炫想为项菲仪拭去泪水,却被项菲仪闪开。
项菲仪冷笑着嘲讽道:“南秦亡国,父皇的遗诏一概做不得数了。王爷这话是试探我?大可放心,就算我拿婚约做筹码又能威胁到你什么!”
赫连炫桃花眸里充斥着苦涩:“阿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能娶你,我很欢喜······”
项菲仪看着他,眼神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娶我,这算你的施舍?”
不等赫连炫反应,项菲仪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冲进了庭院。
“阿若,你做什么?”赫连炫看着项菲仪只披了一件薄衫便踏进了寒凉的夜色里,急忙脱下身上的大氅,想把她抱回房中。
项菲仪背对着他,冷静开口:“南秦皇玺。算是我和王爷合作的诚意。”
赫连炫长长叹了一口气,心知是跟项菲仪说不通了。干脆一把扛起项菲仪,向房里走去,一面道:“我答应你,三年之内,东璟铁骑,必将踏平西辽!”
项菲仪不反抗地呆在他的肩上,一滴清泪悄无声息地划过她的脸颊,隐没在黑暗里。
因此她也没有注意到,赫连炫语气里不正常的决绝。
赫连炫将项菲仪安顿好已经到了后半夜。
他侧坐在榻前,看着项菲仪睡梦中眉间浅浅的褶皱,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半途却又收回手来。
他俯下身,吻了吻项菲仪眉间,轻声叮咛:“阿若,等一等我。”
说完,赫连炫撩开项菲仪唇畔的乱发,转身离开了房间。
残冬寒意凛冽,枯枝在风中瑟瑟发抖,谁也不知道里面是蕴含着无尽的生机还是永恒的死亡。
赫连炫盯着院落中的枯树看了很久,司染一脸睡不醒,终于不耐烦了:“我说,你到底让我来干嘛?只恐夜深树睡去?”
赫连炫没有理会他的插诨打科,沉默许久,才开口:“替我上道折子吧。我一月后返朝,接手东宫。”
这话一出,司染顿时困意全无。他大逆不道地指着赫连炫,手中都在颤抖:“你你你······中邪了?”
赫连炫看向苍茫夜空,清冷秀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我答应阿若了。”
司染闻言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又是她!你想好了?先皇后生前密旨,不许你继位的!”
世人皆知东璟毓亲王性子古怪,不肯受封太子。殊不知,是先皇后生前的密旨,严令赫连炫远离皇位,不与赫连修朗相争。
赫连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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